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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映厅/征程启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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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流程:


α
角色 台词
初见
我离开客舱,来到了游轮的甲板。靠近栏杆,马上就看到了正在为油轮护航的她们。
她们也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我,向我简单地点了点头。我朝她们挥挥手,随后转身打算返回客舱,不干扰她们继续任务。
玩家 ——真巧啊,玛利亚女士。
一位头发花白的女性也来到了甲板上,看她的眼神,似乎找我有事。
她是这趟任务的委托人之一,据说要去一处进行考古勘测。我虽然对考古有些兴趣,但从未与这方面的人有过接触,也不知道她找我要做什么。
玛利亚 幸会,玩家先生。(顿了顿)你现在有空吗?希望你能帮我解开一个“小小的疑惑”。
玩家 时间是有的。但以我的学识,恐怕没办法帮到你。
玛利亚 (轻笑)你跟传闻的一样,是个谦虚的人。我也不卖关子了,前不久有人找我鉴定一件古代C国的青铜器。可他拿来的东西,亦真亦假。
玩家 你这句“亦真亦假”可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玛利亚女士。
玛利亚 等你见到,自然会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那么,请随我来。
我跟着玛利亚女士来到了她的舱室。
她招呼我坐在沙发上,接着走进了隔间。不一会儿,她捧着一个造型古朴的木盒走了出来。
等她靠近些,我才看清那木盒上雕刻着山水风景,虽然我对古董没什么了解,却也能感到这木盒并非一般的物件。
玛利亚 让你久等,准备好了吗?
玩家 我自认还是有些定力的。请。
她浅浅一笑,轻轻地打开了木盒。木盒之中的红色衬布上,躺着一个表面刻有山纹与云纹,长筒形、平底、下有三短足的酒樽。
但最为神奇的是,它通体呈金色,仿佛没有经历过岁月的变迁。
玩家 现代工艺品?
玛利亚 一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从器型来看,这是件公元三百年左右的青铜酒樽。可就算它有序传承至今,也绝不可能没有半点锈迹。
玛利亚女士从盒子里取出了酒樽,将它递到我面前,继续解说。
玛利亚 从材质、做工上来看,它确实符合器型年代的基准。然后,还有个能验证这个猜想的决定性证据。
她握起酒樽,转动了半圈,展露出了酒樽的底部。在那之上,覆盖着一些不易察觉的斑点。
玛利亚 这是未知原因而沾上的泥土。通过采样对比检测,可以确定其年代正是公元三百年左右。
玩家 尽管如此,这样的外表也会被认作“造假”吧。这个酒樽的现状,实在无法以科学来解释。
玛利亚 是的。想要让它问世,还需要很多科学理论来支撑。
玩家 可以预想这条路有多艰难。
玛利亚 任何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不是吗?
玩家 是这样没错。但我还是没搞懂你邀请我来观看这只酒樽的目的。另外恕我直言,无论真伪与否,这件酒樽都是我国的文物。后面的话,想必不用我多说了。
玛利亚 呵呵,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这件酒樽的主人已经将它捐给了你们的博物馆,我也只是代为保管。请你来的目的,就是护送这件文物回国。
玩家 这……有点太突然了。
玛利亚 这件事不能声张。像这般奇特的文物,一旦走漏风声,会招来许多麻烦。
玩家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委托专业的安保团队?
玛利亚 你在目睹了这个酒樽后,还会放心把它交给其他人吗?
玩家 (苦笑)原来是“请君入瓮”啊。
玛利亚 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玩家中校。
玩家 我知道了,玛利亚女士。
玛利亚点了点头,小心地把酒樽放回了盒中。
玛利亚 就这么拿出去太显眼了。等这趟任务结束,我会混在谢礼中交给你。
玩家 好的。那接下来该……
玛利亚 我这里有不错的茶和点心,你就当是来陪我喝下午茶了。当然,我也准备了她们的份。
玩家 我替她们谢谢你了,玛利亚女士。
玛利亚 没什么。那就有劳你再陪我这个老人家聊聊天了。
一周后,我们回到了港区。
我本想休息一下直接去博物馆,可馆方说库房最近在清点加维护,暂时无法接收。看来这东西要在我这待一阵了。
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把它放在办公桌上。这么贵重的东西,要时刻处于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才能安心。
玩家 (虽说港区的安全等级不是一般的高就是了。)
就这样,我照常开始工作。
下午五点。
按照惯例,我该去食堂里打一份饭回来吃。
虽说这个时间段已经够早,但我只要坐在食堂里,周围很快就会“长”出一堆人来。为了维护秩序,也为了能更早投入工作,我的选择都是外带。
将桌面系统调到待机界面后,我正准备起身,耳朵却捕捉到一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
——潺潺流水声。
声音很快就消失了。但以我对这间办公室的熟知程度,没一会儿就锁定了“元凶”。尽管,发出那声音的“东西”很不合理。
正是这张桌子的新客人——装有酒樽的木盒。
玩家 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人接触过它,可以排除是恶作剧的可能……
那,这盒子本来就有发声机构?
抱着这个疑问,我小心翼翼地拿起木盒,放在了面前的位置。深吸一口气后,打开了盒子。
玩家 ……
酒樽还在里面,只是由一周前初见的躺卧变为了竖立。那耀眼的金色,依旧是那么不真实,反射的阳光照得我——
玩家 反射?
仔细一看,酒樽里多了未知的透明液体。
玩家 水?还是酒?
嗅了嗅,没有酒的独特气味,大概是水吧。可是,这是从哪来的?
鬼使神差下,我伸出手指,触碰了酒樽里的液体。
一股凉意直冲大脑,完全不亚于漂流时被激浪拍打面门。这宛如触电般的体验让我迅速抽回了手指,甩了好几下。
咦?生人?
玩家 ——谁在说话?
这才五点多,就算是白日梦也太晚了一点。
你不是鹏,怎会……
玩家 鹏?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你认识她?
好!进来一叙——
玩家 你说什么——
突如其来的眩晕感将我的意识抽离,等再次醒来,眼前变了副样子。
湖泊、山峦、湖心亭。
而我坐在石凳上,面前是一张圆形的石桌,上面摆了两个酒樽。那形制和璀璨的金色,正是我代为保管的那个。
总之,这绝不是我的办公室。
女声 ——长得甚是俊俏,不错不错。
之前听到的声音再次出现,随着话音落下,我对面的位置上多了一团模糊的人影。
玩家 请问?
女声 此为何处?我是何人?你又为何到此?莫急,一个个来。
女声 只是这副模样不便交流,还得请你帮个小忙。
玩家 没问题。我也想尽快摸清这里的情况。
女声 哈哈,够豪爽。你就不怕我是吃人的精怪,要取你的性命?
玩家 会有这等闲情逸致,就算是精怪,也该脱离了吃人的陋习。
我指了指这周遭的环境,还有桌上的酒樽。
女声 你说得也有道理。好了,不与你玩笑了。你呀,想想我该是何等模样。
玩家 我?
女声 与你交流,自然遂你的意。你想想便好,不必言说。我自有法子弄清你脑瓜里的想法。
玩家 那就……
像是真的感应到了我脑中的念头,对面那模糊的人形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不一会儿,她便笑盈盈地看着我,点了点头。
?? 你这后生确是见过些世面,这模样深得我心,是得夸赞你一番。
玩家 你也不怕我故意整你?
?? 这才过了一会儿,你就用我的法子来逗我,属实有趣。我算是有些明白,依鹏那个闷葫芦的性格,为何会在你身上留下印记了。
玩家 听你的口气,好像跟她很熟。
?? 也不是特别熟。她不常与人沟通,又喜欢天南地北乱飞,想找着她可得费些力气。你倒好,竟能让她分出些许元神附在你身上。
她捻了捻发丝,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 扯远了,还是从头回答你心中的疑问吧。
她站起身来,绕着石桌走了一圈,然后停在我身后,将手搭在了我肩上。
?? 此处是我修来与故友酩酊大醉的心象世界,名曰“幻梦池”。可惜她们都不懂酒,到最后只能喝点山泉解闷。
桌上的酒樽随即飘浮起来,晃悠悠地像是喝醉了一般。
?? 连带我做的酒樽,一辈子也没碰过酒,空有其表哩。
玩家 能不喝酒当然是最好的。
?? (摆手)行了行了,你怎么跟她们一般念叨这些。该说我是何人了。
?? 我想想,你们给我取了个甚名……哦!“癸酉”!有印象吗?
玩家 癸酉…天干地支里的那个?
癸酉 是也是也。你们人啊,脑瓜子就是聪明。
玩家 这么说,你跟鹏一样,也是由我们的“意愿”所诞生的了。
癸酉 孺子可教。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等到了大伙做着同一个“梦”,便能梦想成真。
玩家 你这说得轻巧,稍微动动脑就知道完全不科学。
癸酉 既是梦,便不用深究。这梦再怎么真,也与人世隔着一道墙。我们过不去,你们却能登门拜访,甚是狡猾。
玩家 我好像懂了。这也是我能来这儿的理由吧。
癸酉 只说对了一半。另一半,是你身上有鹏留下的气息,我觉着有趣,便拉你进来瞧个明白。
玩家 那你这行为岂不是跟绑匪没什么两样。
癸酉 哈哈,你这后生实在有趣。好好好,我这里给你赔个不是~你要是想走,也只需一个念头。要是不想走,可以再陪我聊聊。
玩家 这倒是方便。(顿了顿)其他的干支呢?她们没来你这串门儿?
癸酉 这倒要问你们了。一甲子一循环,轮到自己了,其他人在睡觉。哪有串门儿的机会?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地揪了揪我的脸。
癸酉 所以,你误打误撞来了这,可得让我开心了再走。
玩家 我是想,可我还有公务在身。陪了你,既耽误了工作,又冷落了其他人,也讨不着好。
癸酉 公务?你是官差?
玩家 确实是。
癸酉 唉,哪个世道都不太平。今次又是何人在作恶?流寇?反贼?
玩家 呃……都不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得好……
癸酉 既解释不清,一看便知——
她突然抬手在空中画了个弧线,下一秒,数十道水幕自湖面上升起,慢慢地显现出了一些影像。
——第一次联合作战的最终战场,最终的敌人,Yamato。
倒在地上失去反抗能力的她,依旧高傲地昂起头,直视着我。
玩家 这是我那时经历过的事……
癸酉 是也。所以我说,一看便知。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领袖型深海舰,也是我第一次以非战斗人员的身份步入战场。
眼前这似人非人的生物,与那些只会凭着本能攻击的深海舰不同。她的攻击更有章法,甚至还会人类的语言,完完全全是个异类。
所以,我想知道为什么。
既然她有理智,为什么要挑起战事?既然挑起了战事,又为何要手下留情?
身为军人的我看得出来,她并没有用出全力。
所以,我向她发问。
玩家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Yamato ……说什么废话。我想了,便做了。要什么屁理由!
玩家 这不合理。
Yamato ……什么狗屁合理!婆婆妈妈的!能不能给个痛快!
玩家 你既然能思考,就不会是头脑一热的决定。哪怕一段时间后会有新的深海舰诞生,死去的这些,对你而言又是什么呢?
我的发言令她凶狠的眼神黯淡了几分,显然击中了她在意的点。
Yamato ……不可能,保护得了所有人……
玩家 你既然知道,又为什么不用全力?这样做,不是让它们白白牺牲了吗?
Yamato ……我没用全力,对你们不是好事吗?你是脑子坏掉了?
玩家 脑子坏掉的,是你才对。
Yamato ……跟小孩儿吵架一样,真是够了。
玩家 你不愿意讲,那让我来猜猜。你发起了战争,说明你有着自己的诉求,想要借由战争的方式,来让我们听到这股声音。
玩家 可当我们高歌猛进,彻底压制了你们的攻势后,身为主帅的你竟然会提前出现,拦在我们面前。在战斗中却又不使出全力,这简直就像是……
玩家 ——你宁愿失败,也不想造成更多伤亡了。不是吗?
玩家 ……
Yamato ……我开始后悔了。我应该…从一开始就瞄准你……那样,就不会听到这些狗屁不通的话了!
玩家 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个领袖型,绝不是被恶意所驱使而行动的。
所以,我迈开脚步,朝她走去。
胡德 指挥官!靠近深海舰是很危险的!
玩家 我有分寸。况且,我也不是弱不禁风的人。
我挥了挥手,示意胡德不用紧张。她看起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还是忍住了,只是有些勉强地朝我点点头。
Yamato ……你想做什么?
玩家 如你所见,我正打算走到你旁边。我猜,有些话是不能让其他人听到的。所以,只对我说,不行吗?
Yamato ……你活腻了?
玩家 我不是说了吗?再给你一次机会。我没有穿戴任何护具,也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你大可以在我前进的途中就杀了我。
玩家 要是等我走到了,你还没有下手,那就说明我是对的。那样,你可以跟我说说,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Yamato ……凭什么?
玩家 因为,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玩家 ……
玩家 而你,一定也不是外界为你定义的那种人。
她低下头,先前那股嚣张跋扈的气息荡然无存。我的话一定触动到了她内心中的某根弦,这也让我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想。
如同晨间散步般,我走到了她面前,然后……
——在她身旁,俯下身子。
玩家 现在,可以说了吗?
水幕霎时转为透明,幽幽地淡出视界,没留下一点水花。
玩家 ……怎么停下了?
癸酉 后头的,是“不能让其他人听到的”部分。你心里明白,我也不是非得窥人隐私。
她按了按我的肩膀,像是打算帮我转换心情。末了,她又坐回了我对面的位置。
癸酉 你的事,我不多评价。只是没想到,你这后生方才与我交谈,嘴中可是油滑得很,到了要紧时候,却也能说出些道理来。
玩家 见的事多了,自然能说出点不难听的话。
癸酉 有趣,有趣。我喜欢你这性子!来,同我喝一杯!
她轻挑食指,酒樽中瞬间盛满了液体。这如同戏法般的手段我只在电影里见过,但一想这些年遇见过的怪事,现下的情况反倒有些小儿科了。
玩家 这不是酒,对吧?
癸酉 放心,只是山泉。退一步讲,此处发生的一切于你而言不过是一场梦。梦中醉酒,醒来无事。
玩家 这是原则性问题。我只在重要的场合饮酒。
癸酉 哈哈,在梦里也恪守原则。本是无趣的事,安在你身上却变得有趣了。
玩家 朋友们也常说,我有时候太过执拗,不懂变通。
癸酉 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别等到后悔了,才想着去改变。
玩家 这倒是……受教了。
我端起酒樽,一饮而尽。清冽的山泉水,味甘且长,别有一番滋味。
癸酉 有何感想?
玩家 好喝。
癸酉 干脆!是了,喝的,好喝便已足够。多说了,反倒显得虚伪。
她笑了笑,也端起她面前的酒樽,轻轻地抿了一口。
癸酉 说来,不过是一甲子的时间,这世上竟多了此等妖物,实属蹊跷。
玩家 是在说刚才我记忆里的深海舰吧。
癸酉 是也。你们还给取了名,确实符合一贯的作风。那这些个“深海舰”,也是占山为王,打家劫舍的类型吗?
玩家 是,也不全是。我一开始也觉得,深海舰都是些无恶不作的鼠辈。可随着时间长了,见识得多了,才知道她们也和人一样,不能一概而论。
癸酉 心存善念,只是生错了躯壳……古往今来,不在少数。
玩家 总之,得拎得清楚。作恶便要受惩罚,这是不会变的。
癸酉 哈哈,想必让你头疼得很吧。(瞧了瞧远处)本还想继续聊,不巧有人来找你了。
玩家 谁?你还能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癸酉 别小瞧老人家,我会的神通还多着呢。(顿了顿)是个灰头发的女娃。我送你出去,有闲再聊。
玩家 那,下次再聊。
癸酉 别让老人家等太久~后生。
玩家 知道了,您可别闪了身子。
癸酉 哈哈,嘴上不饶人。后生,你真是有趣得紧!
我正打算再说些什么,她却隔空对着我脑门来了一记弹指。转瞬间,我的意识再次被抽离,像是被卷入了漩涡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晃了晃脑袋,从这股晕眩中清醒过来。
大淀 您睡醒了吗?
玩家 呃…算是吧。
我按了按太阳穴,驱赶着脑中残留的眩晕感。而在办公桌另一侧看着我的,是港区的财政官之一——大淀。
大淀 真稀奇,您竟然会在这个时间点打瞌睡。是长途跋涉还没倒过时差吧?既然这样,我觉得您可以先去休息一会。
我看了眼屏幕上的数字,距离我的意识到梦中世界,已经过了有半个小时。不算长,却有种过了很久的错觉。大概,是我还没完全“睡醒”吧?
玩家 不用,我好着呢。(顿了顿)有什么事?
大淀 (递来文件)周年庆典需要的财政预算,请您过目。
玩家 好的,我看看——
我接过印有各种款项的A4纸,上面的内容已经再熟悉不过了。但每次看到,心里总会有些感慨。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竟然已是第十个年头了。
十年的时光,足以改变许多事。
玩家 没什么问题。放手去做吧。
我在文件上签好字,交还给大淀。她轻轻地说了声“您辛苦了”后,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到了我还没收起来的酒樽上。
大淀 这是任务的报酬?
玩家 呃……算是吧,也只是寄放在我这里。
大淀 听起来很复杂。算了,又不该由我来操心这件事。
玩家 我们各自做好分内的事就可以了。
大淀 我知道。您可别怪我多嘴,要是您真累了,尽管去休息。现在不是港区刚落成的时候了,不用什么都得您来做。
大淀 您的身边,还有我们。
玩家 嗯。我有分寸。
大淀 那就说好了,不许逞强。
玩家 好,不会的。
A
角色 台词
夙愿
周年庆典,原本是她们为了庆祝我入职而设立的特殊节日。
我无法回绝她们的好意,但在我的建议下,这个节日改为了庆祝我与她们相遇的周年纪念日。
从某种程度上,这也算得上是我和她们共同的生日。
因此,为了让这一天不留遗憾,她们会自发地重新装饰港区内的一些设施。我也有过帮忙的打算,可她们总说我的审美有些老气,每次都在一开始把我排除在外。
虽然知道这是她们不想我累着的善意谎言,但这个借口还是有点伤到我。
玩家 时尚审美啊……
我确实不太会打扮自己。从小到大,我穿得最频繁的衣物就是各类制服。衣柜里那些款式各异的私服也是来到港区后,她们送我的。
这么一想,我会感到受伤的理由恐怕是她们说的是实话。
有些失落的我将目光转到了木盒上,现在的它罩着一个防紫外线的透明亚克力保护壳,通过磁吸固定在桌面上。
这是夕张的杰作。前不久她来汇报项目进度的时候一眼瞧见了木盒,说什么也要给它做个保护机制。回去之后不到一小时就送来这个。
根据她的说法,这个保护壳只有我能取下来,其他人对它施加的力达到阈值便会触发警报。
癸酉(声讯) 这是什么稀罕东西?
玩家 保险。防止有人对这个酒樽图谋……等等?我没在做梦啊?
我扫视了周围一圈,确认了这里还是我的办公室,而桌上的木盒也没有打开,我是怎么听到癸酉的声音的?
癸酉(声讯) 别瞎琢磨了,后生。你来过一次幻梦池,已在无形之间与我搭上了线。说几句话而已,用不着这么慌张。
玩家 原来如此,不是幻听就好。
癸酉(声讯) 你看着挺闲的样子,后生。待会有事要做吗?
玩家 暂时没有吧。你想找人聊天了?
癸酉(声讯) 是也不是。你既然正闲着,不妨出去走走。我想看看如今的世界是何等模样。
玩家 是可以。(顿了顿)等等,你不仅能听见还能看见?
癸酉(声讯) 放心吧,后生。只有你和我的时候,这神通方能显灵。况且此处是人世,以你为尊。你若不想我看见、听见,自然遂你的意。
玩家 瞧你这说的,我要是真做了,岂不是跟恶人一样了?
癸酉(声讯) 哈哈,是也好,不是也罢。全听你吩咐~
玩家 你倒完全没点“长辈”的感觉啊。
癸酉(声讯) 再往前倒腾个千八百年,我便不是这般模样。那时,我也跟鹏一般无二,不近人情,不喜言语。可这闷久了,性子也闷出了毛病。
癸酉(声讯) 可见啊,这没个人做伴,饶是天干地支也受不住。
玩家 这我倒是感同身受。一人待着,嘴上是说图个清静,心里却骗不了自己。要不是有朋友,有她们在,也不会有今天的我了。
癸酉(声讯) 是啊。这“陪伴”二字,可是千金难换。
玩家 好了,老人家。再聊下去天都要黑了,也该带你出去长点见识了。
癸酉(声讯) 你这后生,嘴是从不饶人。哈哈,也好。听惯了阿谀奉承,你这话是又新鲜,又风趣。
玩家 那我可“持之以恒”了。
癸酉(声讯) 无妨~走吧,让我这老人家瞧瞧,外头的世界变成什么样了——
久违地在港区周边转了一圈。这一路上,癸酉就像个未经人事的孩童,这也好奇,那也好奇。我是走了一路,也讲解了一路。
好在平常也没什么人往这边来,要不然看我自言自语个不停,恐怕会绕着我走。
总之,走了好久,是我也会累。于是我找了个折中的位置,在防波堤附近的长椅上休息。
我长舒了一口气,将头枕在靠背上。放眼望去,已经泛红的天际之上,零星地挂着些云朵。闭上眼,耳边是海浪和海风的声音。
玩家 ——真是惬意呀。
像这样发自内心地感叹道。
癸酉(声讯) 哈哈,此情此景,你不得吟诗一首?
玩家 有那雅兴,没那实力。要我说,这么好的景色,配上好吃的才够味。
癸酉(声讯) 人生在世须尽欢~你这么想也没错。
玩家 可惜呀,现在是累得很。真有吃的摆面前,也没什么力气。
癸酉(声讯) 能满足我这个老人家的任性,是要好生谢谢你。可你这后生,真的有想要的东西吗?
玩家 你这么说,可难倒我了。
癸酉(声讯) 也别怪老人家说话直,在我看来,你真正关心的只有她们,不是吗?
玩家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癸酉(声讯) 你这后生方才一路上,嘴里念的可都是你跟她们在这附近的趣事。
癸酉(声讯) 虽说老人家我不懂人之间的情爱,但你能把这些事以寻常的口吻说出来,事后还不自知,可见她们在你心中的地位。
玩家 原来有这么明显啊……
癸酉(声讯) 瞧瞧,突然变得矫情起来了。(顿了顿)我懂了。
玩家 突然又说什么呢?
癸酉(声讯) 我懂该送后生你什么当做谢礼了~只是,还需要多一点信息。
玩家 ……一直说这个,其实挺难为情的。
癸酉(声讯) 哈哈,我不是要继续听你的情事。是关于深海舰的事。
癸酉(声讯) 我需要更详细的信息,越详细越好。
玩家 那与其由我回忆,不如直接给你数据化的资料来得快。
癸酉(声讯) 那些现代玩意我不懂!况且,要促成这份谢礼,必不可少的就是“你的故事”。
癸酉(声讯) ——只有你视角中的故事,才是我想要的。
再次踏上战场,就碰到了棘手的问题。
——Taihō,新的领袖型深海舰。
老实说,一旦战斗有领袖型的介入,就少不了另一个人的身影。因此,我们顺理成章有了打头阵的理由。
毕竟,上一次击败她的人就是我。
即使在知道了她大多数招数的情况下,我们还是费了点时间才打败Yamato。
玩家 你又变强了,有点出乎意料。
她靠在一块礁石上,不停地喘着气。即便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她瞳孔里凶狠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
Yamato ……怎么又是你这个灾星?
玩家 因为我是对付你的“专家”,这个理由不错吧。
Yamato 哼……得意什么!你赢了我又能怎样?我已经不是老大了。
玩家 哦?因为作战失利被弹劾了?
Yamato 放屁!谁能管着我?是我不想干了!
玩家 就结果而言,还是你把责任给扛下来了。
Yamato ……你说话真是讨打。
玩家 我一向心直口快。然后,有一件事我不能理解。
玩家 你既然已经辞去了“老大”的位置,又没人能管着你,为什么要跑来这边?按你的说法,这场战斗跟你毫无关系才对。
Yamato 因为我喜欢多管闲事!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玩家 你确实是这样的性格。可惜,你并没有拖延太长时间。
Yamato ——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
本打算离开的我,被她的一句话给拉了回来。
Yamato ……如果是你的话,说不定能劝得动那家伙。
癸酉 后生,你也太心善了。
水幕之上的画面停滞了,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紧接着,癸酉这么对我说道。
玩家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吧。
癸酉 我不会问你这么做的理由。可人心隔肚皮,何况对方还不是人,更要小心为妙。
玩家 虽然有些自夸的成分在里面,但我可远比面相看起来老成。所以,谢谢你的关心,前辈。
玩家 我绝不是头脑一热,或是同理心发作,才做的那些决定。
癸酉 你有分寸就好。容我再问一句,那个唤作“Taihō”的,又有什么病因?
玩家 她一心寻死,却又死不掉。
癸酉听到这话,竟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过了会儿,她端起酒樽,幽幽地说道。
癸酉 世事难料,造化弄人啊。
玩家 ……
我没有追问,只是默默地拿起酒樽,静静地等待。
过了小半晌,她才放下酒樽,脸上又堆出了浅笑。
癸酉 后来呢?这么难缠的对手,你是怎么赢的?
玩家 我跟她打了个赌。
癸酉 哦?
玩家 我跟她说,世间万物皆有因果。她既然死不掉,自然有活下去的“因”,而结出了如今的“果”。等找到了它,才能真正地死去。
癸酉 哈哈,你这后生,鬼扯的本领是一套又一套。(顿了顿)那这赌的又是什么?
玩家 我们赌的,是她能找到“因”。如果她真的找不到,到时可以来找我,我会以我的方式,为她带来死亡的安宁。
癸酉 她真信了?
玩家 Yamato在做的,是阻止她。而到了这个境地的人,越是阻拦越会招致反效果。她真正想要的,不是理解,不是同情,而是一个能让她前进的目标。
玩家 所以,她信了。
癸酉 于是,你赢了。
玩家 这场赌局没有输赢。
癸酉挑了挑眉,神色突然严肃起来。
癸酉 既然说到这,后生,你前进的目标又是什么?
玩家 起初,我觉得驱使自己前进的,是保卫海洋的使命感。可后来我发现,我没有那么高尚,不是那种可以为了大我而牺牲小我的英雄。
我看着酒樽里,那泉水之上倒映出的自己,缓缓说道。
玩家 我只是想保护她们,想和她们在一起。
B
角色 台词
余韵
庆典当晚。
按照惯例,我感谢了她们这些年来的支持与陪伴,并期许下一年…乃至下一个十年,我们依旧在一起。
说是期许,其实更像是承诺。为此,我必须……
胡德 您在想什么呢?
玩家 没什么,突然有些感慨……
身着礼服的胡德走了过来,和我并肩而立。
胡德 能看到这样的您的机会并不多。所以每一次,我都印象深刻。
玩家 这么听着,感觉有点丢人呢。
胡德 怎么会——倒不如说,这样的您才更真实。
玩家 ……这话怎么说?
她突然抿嘴笑了笑,将手背到了身后,身子微微前倾,笑盈盈地看着我。
胡德 平常一丝不苟的您,让人很有安全感。只要遵从您的指示,根本不会输。于公来说,这样的您,堪称完美的典范。
胡德 可于私来讲,我更喜欢现在的你。会犹豫,会忧愁,会这样傻傻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胡德 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并不是坏事。一直以来,都是您为我们扛下了所有。也是时候,该依赖一下我们了。
胡德 ——哪怕只在今天,好吗?
她说着,向我伸出手。
玩家 ……不掩饰的话,我这个人可是很麻烦的。
胡德 瞧你说的,再麻烦能麻烦到哪去?更何况,这港区里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在场的其他人,都纷纷看向了我们这。
胡德 你就算再难缠,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
玩家 哎呀……我好像没得选。
胡德 是呢。还要我说请吗?
玩家 那,我可不管了——
我握住了她的手,轻声说道。
玩家 能陪我跳支舞吗?胡德小姐。
胡德 既然是你的请求,我怎么会拒绝呢?
她用空着的那只手拎起裙摆,施了一礼。
胡德 ——我们开始吧?
玩家 我的技术很烂,你可别笑话我。
胡德 我向来都是有话直说。跳得烂还帮你保密?那不是害了接下来的舞伴。
玩家 哎?
胡德 你不会以为打发了我,就能大摇大摆地离开吧?
广场上方,慢慢地响起了旋律。随着那跃动的音符,她们一边舞动着,一边将我和胡德围在了已成为舞池的广场中央。
胡德 如你所见,你的舞伴不只有我。这里的大家,都在等你。
玩家 ……希望明天我还能起床。
我们加入了舞曲的行列中。
一齐,随着节奏起舞。
不加掩饰,表现真正的自我。
将那过去的经历,都融入舞步中。
旋转,接替,旋转。
只管跳着、笑着、闹着,将那深埋已久的情绪,随着旋律一同释放。
此刻,只为了彼此而活。
——今后,亦如是。
次日。
我靠浓茶吊着精神,处理完了今天的公务。随着邮件提交完毕,一直强撑着的意识瞬间被睡意席卷……
一睁眼,看见的不是天空,也不是天花板,而是癸酉。
我很快便从脖颈处感受到的触感,判断出了目前我正枕在她腿上的事实。
癸酉 哟,醒得还挺快。
她本就一直盯着我,这下目光变得更加玩味。
癸酉 这十几天来,你数今天最累。昨晚干了甚么?吃错了东西半夜睡不着吗?
玩家 呃……差不多是这样吧。
发生了什么,确实不太好跟她说。
癸酉 真吃坏了肚子,我帮不上忙。但你精神萎靡,我还是能略施小计,让你容光焕发。
说着,她用手指在我额头上画了个什么。一阵暖意过后,还有些昏沉的脑子确实清醒多了。
玩家 谢谢你。
癸酉 小事~用不着道谢。
玩家 那……我是不是该起来比较好?
癸酉 哈哈,我这身子都是你想出来的,现在却来计较这些了。
玩家 话是这么说,但总归有点不自在……像是占了你便宜。
癸酉 我不在意。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玩家 ……啊?
癸酉 你拿世人的观念套在我身上,是把我也当人看了?哈哈,真逗乐。
玩家 ——我还是起来吧!
等我在石凳上坐好,正巧看见她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感觉这十几日相处下来,她是学会了不少人才有的感情。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苦笑了一声。她这才像是满意般地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癸酉 先前说要送你的谢礼,总算是备好了。
玩家 劳你费神了。我可以问问是什么吗?
癸酉 不是有形之物。我知道你心里头把那些女娃看得比自己还重要,所以…这礼是为她们备的。
癸酉 只不过,是礼,也是考验。
玩家 能不能稍微解释一下?我有点糊涂了。
癸酉 你们那现代法术,不是有种叫“演习”的?与人切磋,增强实力,确是好法子。但也有弊端,你们终归是肉体凡胎,精力有限,这演习呀不是长久之计。
癸酉 再者,那演习是与人斗。人知道点到为止,深海舰却不会。所以,我想了个法子。
癸酉 这幻梦池为我所建,亦可随我心意而改。我便想着,给你们做个能与深海舰演习的场子。
玩家 所以你才要我讲有关深海舰的事?
癸酉 对哩。没你讲述,我只能捏出个形出来,实力无法匹配,便只是个泥塑人偶。现在嘛,这些个深海舰与本体别无二致。
她一挥手,湖中便多了几艘深海舰出来。要不是她们的瞳仁空洞无神,还真跟现实里的一模一样。
癸酉 不仅如此,在这幻梦池中,不损体力,亦不会受伤。用来让那些女娃练手长进,正是合适。
玩家 多谢,你考虑得很周到。
癸酉 这本就是送与你的谢礼,不必再道谢。另外,我这人也不喜欢藏着掖着,有件事得提前告诉你。
以我的直觉,接下来她要说的话,并非什么好事。
癸酉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依你们人世的时间来算,我至多还能撑个三周。
她以稀松平常的语气,为自己下了判决书。
玩家 ……
癸酉 怎的?你不用伤感。我本就是被你身上鹏的部分元神提前唤醒,从她那借来的灵气一用完,自然该回去睡觉。
玩家 ……你没有隐瞒其他的事吧?
癸酉 没有,骗你做甚?这又不是生离死别,犯不着放心上。
玩家 你越是这样解释,反而越是让人在意。
癸酉 嘿,你这后生!瞧你这犟脾气!我一把年纪了,难道会骗你不成?好吧!确实有别的事没跟你讲!但事先声明,不是你担心的那种!
癸酉颇有些无奈地站起身,当着我的面,如履平地般地走到了湖心亭外头,屹立在湖面之上。
癸酉 我闲了千年,好不容易遇着些有趣的事,光是看可不太够。所以,我擅作主张——
她伸手一挥,一支碧绿色的笛子已被她握在手中。瞧那笛子表面不断泛起的涟漪,与那状若透明的形制,恐怕也是由水凝成的器物。
癸酉 水无常形,倒也行了许多便宜~比如,现!
她轻喝一声,几道水柱自湖面涌出,向她身后奔去。不一会儿,她身后就多出了一套制式简朴,透若琥珀的舰装。
癸酉 如何?像是那么回事吧!
玩家 确实有那么点味道。你特意弄了套舰装出来,该不会是想和她们交手吧?
癸酉 正是如此~由我来做这守关的大将,也好检验下我这用出去的灵气,是否让她们学到了东西。
她喜笑颜开的样子,让人完全猜不透。与鹏的难舍难分相比,她豁达得有些不自然。
玩家 (如果真的不在意,又何苦这么上心。)
癸酉 你傻了?怎的不说话了?我可告诉你,我意已决,你说得再多,也是白费力气!
玩家 好吧。我不会拦着你。既然你想活动筋骨,那就放开手脚,不留遗憾。
癸酉 哈哈,我自然是不会放水。倒是你,到时观战可别拉偏架~
玩家 “老前辈”,你还是趁现在多耍耍嘴皮子吧。到时啊,恐怕要被揍得鼻青脸肿,连疼都喊不出来。
癸酉 哈哈,我就喜欢后生你这点。拎得清楚,分的明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有趣,实在有趣!
玩家 我说真的。她们虽然看着弱不禁风,但动起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癸酉 好说,我也考虑到了这点,所以“请”了些帮手。
玩家 这里还有别人在?
癸酉 这个嘛~到时你就知道了。
C
角色 台词
人心
把癸酉介绍给她们,比想象中的还要容易。
多半是癸酉这个性很好接触,人也没什么架子,再加上外貌……
玩家 (这也有点太受欢迎了。)
特殊演习结束后,她们就把癸酉围了起来。一开始,还是在聊刚才演习中的一些事项。渐渐地,话题突然就变得天马行空起来。
玩家 (未尝不是好事。多一个人聊天,心里便多舒坦一分。)
看她脸上的笑,显然正乐在其中。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她们这话题聊着聊着,竟绕到了我头上。
意识到她们的目光后,我赶紧闭眼装睡。平日里我对付一个都够呛,现在她们拧成了一股绳,还不得让我褪层皮啊。
癸酉 哈哈,这瞌睡虫。好了,别搅人清梦。你们这指挥官啊,平时操心的事多了去了,连来我这幻梦池里演习,也是他的主意。
癸酉 所以呀,他偷个懒,便随他去吧。给他累坏了,你们不得心疼死?
在癸酉的解场下,她们迅速表达了理解,又开始对癸酉问东问西起来。
玩家 (谢谢你了,癸酉。)
等她闲下来,再亲口向她道谢吧。
将参与训练的她们送回现实后,癸酉直接趴在了石桌上。我还是第一次见她有了疲态,好奇之余,又有些关切。
玩家 累得够呛吧?我就说她们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癸酉 百闻不如一见…还是你把这些女娃教得好,我险些都落了下风。
玩家 她们悟性好,我只是在后面推了她们一把而已。你呢?需不需要我帮你一下?照这进度下去,恐怕明天你就得输了。
癸酉 我输了不是更好?你怎么关心起我来了?
玩家 我是觉得你输得太快,她们学不到什么东西。再者说,你只是穿上了舰装,要怎么发挥它的威力,该用什么战术将自身的力量发挥到极限…你是一窍不通。
癸酉 真个麻烦!
她嘟囔了一声,直起身来,用手托着下颌,气呼呼地看着我。
癸酉 我帮你的忙,你还嫌我太菜。这没法说理了!
癸酉 所以,你得负起责任来!教我该怎么对付那些女娃!
玩家 放心,我不会让你丢了面子的。但事先说好,战场上瞬息万变,只记着死套路,还是打不过她们。
玩家 她们有着十年的战斗经验,比你更懂该怎么适应对手的变化,从而改变进攻手段,拿下战斗的胜利。
癸酉 既要学,又要忘。我这么理解没错吧?
玩家 不错,你悟性也挺高的。
癸酉 嘿,那事不宜迟……
玩家 今天就到这里吧。
癸酉 啊?这就散场了?
玩家 你累了,别强撑着。这种时候就算学了,也记不到心里。
癸酉 这你也看得出来啊……
玩家 我也是这么过来的,自然骗不了我。可别在我教你有用的东西之前,先把我身上的缺点给学了个遍。
癸酉 哈哈,好吧!就依你了。
她站起身,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然后转身看向远处。
癸酉 玩家……
玩家 嗯?怎么突然喊我名字了?
癸酉 我问个奇怪的问题,你要是不想回答,也不用勉强。
玩家 好,你说吧。
癸酉 你要是真见不着我了,会伤心吗?
玩家 “这又不是生离死别,犯不着放心上。”——前些天,你可是这么说了。
玩家 ……
她听到这番话,身子微颤了一下。这细小的变化,自然也被我看在眼里。所以,我接着说道。
玩家 可要我说——当然会伤心。有谁能做到完全绝情呢?至少我不能,也不想变成那样。
玩家 情感,正是为人的证明。
癸酉 ……是这样啊。
她的话语中,带上了一些哭腔。
癸酉 ……原来,我也变得像“人”了。
后来,我陪了她很久。
使出浑身解数的我,终于让她重新恢复了笑容。
回到现实后,我下定决心要为她做些什么。要为这一个月的故事,留下一个可能不是完美却深刻的结局。
D
角色 台词
梦醒
然后,来到了最后一天。
幻梦池里,回荡着悠扬的笛声——那是她托我带来的谱子中的一首。
我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欣赏。这样的时光,得好好地记在脑海中。
曲毕,她收起笛子,这才看见了我。
癸酉 怎的就你一人?
玩家 最后一天了,你不想着歇歇,还想和她们过招啊。
癸酉 有始有终。我觉着没什么不好。
玩家 你为什么不替自己想想呢?
癸酉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怕是不单单在问我吧。
玩家 道理,我们都懂。心里,却放不下。
癸酉 ……放下?
她愣了愣神,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这么正经。看她这样,我决定岔开话题。
玩家 刚才的曲子很好听。
癸酉 听众说好,便是对乐师最大的褒奖。只是……
她回过神,言语中带有一丝丝喜悦。但话未说完,又不知道为何分了神。
玩家 从无到有,需要过程。学得多了,将那些消化完全,才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东西。
癸酉 你今天是怎么了?一直在说教…还是耍滑头更适合你。
玩家 因为我放不下。所以才会表露出一副自己什么都懂的姿态,借以麻痹自己不去多想,不陷到里面。
癸酉 ……你可算说实话了。
玩家 是啊,我都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到你了。
癸酉 ……我有什么好说的。
她摆了摆手,别过头去不看我,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玩家 一定有的吧。因为……
我站起身,像初遇时那样,学着她的样子走到她身后,将手按在了她的肩上。
玩家 ——你在发抖。
癸酉 ……你敏锐地过头了,后生。
玩家 摸爬滚打了十年,是块木头也会有长进。
癸酉 哈哈……其实,也不是值得一提的事。
她仰起头看了一眼,似乎是解开了心结。接着,她伸出手,搭在了我的手背上,缓缓地说道。
癸酉 与你在的日子越久,我越能理解鹏为什么不愿意和人深交……想来,她是怕了“别离”。
癸酉 我原以为,笑着遇见,自然也能笑着离开。这所谓的“感情”,又有何大不了的。我都活了千年,还会被人的情感给困住不成?
癸酉 可是……这日子一天天逼近,我才发觉自己傻得可笑。我好害怕,害怕睡去之后再醒来,就见不到你了……
时间。无论在何处,都是令人生畏的存在。
玩家 原来在担心这个。
我释然地笑了出来,也学她的样子,按住了她的手掌。
玩家 我跟你保证,不会的。哪怕到时候我头发白了,需要拄着拐杖,也会等你醒过来。
癸酉 ……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玩家 我知道,这天底下有太多有缘无分的事。可我不会因此断绝关系,再也不往来。相反,我会创造足够多的回忆,永远记住这段经历。
玩家 我不会逃,也不会遗忘。因为,正是这些或悲伤或欣喜,或遗憾或圆满的经历,造就了我。
玩家 我想,对你来说也一样。
玩家 我可能是你漫长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或许微不足道。但我会让你每当回想起这段经历的时候,都能笑着对自己说,那时是快乐的。
玩家 ……
癸酉 你,当真是傻啊……
玩家 人生在世须尽欢,莫待无花空折枝。
癸酉 ……我明白了。唉,一把年纪了还被后生教这些人生的经历,真是白活这些年了!
她的语气又恢复到了初遇时的样子,想来是真的释然了。
癸酉 然后呢?煽情也煽情完了,你还有什么花样没用出来?
玩家 你是真心急呀。那,这最后的最后,我想和你交手一番。
听到这话,她猛地一抬头,眼神里尽是不可置信。
癸酉 你真傻啦?我跟那些女娃陪练了二十来天,你这不是自讨没趣?
玩家 你放心。我也懂舰装的用法,只需你小手一挥,帮我也变一套出来,就万事大吉了。
玩家 又或者,你觉得这样是在欺负我,那咱们可以比剑。
癸酉 剑……你会的东西还挺多。
玩家 入伍前学过,虽然不是多精通,但拿来过过招也足够了。
癸酉 少来这套!想给我台阶下是吧?我倒要瞧瞧你用舰装的水平有几斤几两!
玩家 (太容易上套了你。)敬请期待~
她被我这一激,气冲冲地站起身来,跑到我身后,用手指在我背后比画着什么。大概是在测量我的身材,免得舰装不合身?
玩家 跟你一样的就好,免得说我——!?
——她推了我一把。
我踉跄着向前,还没站稳问她突然发什么疯,就感到了一股恍惚。这感觉,正是每次进入或是离开幻梦池才会有的。
我猛地转身,她就站在不远的地方。我下意识地伸出手,却被一块水幕挡住,无法触及另一头的她。
玩家 癸酉……?
癸酉 和你比,感觉会输的。所以呀,只要不比,那就是我赢了。对不对?
玩家 这是诡辩……
癸酉 诡辩也好,狡辩也罢。总之,结局提前到来了。
玩家 ……为什么?
癸酉 你教我的,要学会“放下”。可我…比你想得还要难缠。即便在听完你那长篇大论之后,心里也只是好受了些,想法还是没变。
癸酉 所以,这样是不行的。要是再跟你比试,再给我创造回忆,我心里的窟窿只会越来越大。
她痴痴地看着我,然后闭上眼。
癸酉 这是,最好的选择。由我主动放手,让这一切都结束……就当做,从没发生过。
玩家
我很清楚这话里的潜台词。那是,最自暴自弃的手段……
玩家 ——我不会答应的!
癸酉 ……哎?
她被我突然拉高的声调吓了一跳,继而睁开眼,想看看我到底要做些什么。
玩家 我说,我不会答应!你可以为自己做主,但是不能替其他人做决定!这份记忆,我不会让你夺走!
明知是徒劳,我还是一拳又一拳地击打在面前的水幕上。
玩家 而且,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一切!想一个人忍受孤独?别开玩笑了!我要给你留下最棒的回忆!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癸酉 为什么……你明明说,可以为自己做主……
玩家 是啊!我是这么说过,但我没说的是——我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我看着她,再次加大了挥拳的力度。
玩家 所以,别想就这么算了!别想一个人逃走!
玩家 ……
——一拳挥出,却落了个空。
水幕消失了。
我收住拳劲,向前走了几步。癸酉还是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但我想做的事,只有一个。
癸酉 ……!
我抱住了她。
玩家 背后偷袭,可不能算是赢了。
癸酉 ……哈哈,你还惦记着这个呢。
玩家 我不会当做没发生过的。
癸酉 ……真是犟脾气啊,你。
玩家 我还没给你创造最棒的回忆,在那之前,我是不会放弃的。
癸酉 ……你真傻。最棒的回忆,你不是早就给过我了吗?再加上现在,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了——
玩家 ……
我怀里的她,正逐渐变得透明。
癸酉 哎呀……差不多到时间了。
玩家 ……是啊,该说再见了。
我稍微放轻了力道,她慢慢地抬起头,看向我。
不知从哪吹来了一阵微风,撩起了她的发丝,朦胧间,她好似落下了几滴泪珠。
紧接着,她露出了笑容。
是我这一个月以来,看过了无数遍的笑容。
无比熟悉,无比安心。
于是,我也回以微笑。
玩家 谢谢你,癸酉。
癸酉 现在说谢谢,也太见外了吧。
玩家 有些话,是要说出口的。
癸酉 是吗?我想,有些话是要留在心里的。
玩家 为什么这么说?
癸酉 因为,还没有到时间。
她伸出手指,轻轻地刮了刮我的鼻尖。
癸酉 这是属于你和她们的十年,哪有我挤进来的道理。哦,差些忘了,我排行第十~这么看,我岂不是你们的见证者了?虽说只有短短的一个月。
玩家 所以,我更要说声谢谢。
癸酉 哎呀,太肉麻了!你还是说点损人的话吧!
玩家 我不遂你的意才更损人。
癸酉 哈哈,这才像你~
她再一次,轻轻地推开我。
这一次,我没有再上前。
癸酉 你没忘记说过的话吧?
玩家 每一句,我都可以复述出来。
癸酉 哇…倒也没必要这样。
她的身形,变得模糊。
癸酉 好了,我也该休息了。
玩家 再见,癸酉。
癸酉 等我醒了,我会来找你的。
玩家 嗯,我等着你。
癸酉 也许……到时……心里……
随风飘散的她,还有她的声音。
一切,都如同幻梦一般。
一切,又都格外真实。
E
角色 台词
十年
叩门声催促着我。
我戴上军帽,打开房门。
胡德 早上好,指挥官。
玩家 早上好,胡德。我说过没必要每天都来叫我。
胡德 这都成了习惯,哪能说停下就停下的。
玩家 行吧,别累着自己了。
胡德 不过是绕个路,哪有什么辛苦可言。
她让出身位,我得以走出房间,关好门,与她一同前往办公室。
向着新的一天,向着下一个十年,
——进发。
【完】
致一起走过的岁月,共同经历的苦难,和雨过天晴后的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