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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映厅/极昼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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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流程:


α
角色 台词
危急
下午15时。
合众国,第一三七国道。
军方的车队有序行驶着,朝市区行进。处于车队中间的那辆车上,护送着这趟行程的重要目标。
——使用未知舰装孤身击败Taihō的玩家。而紧随其后的那辆车上,关押着成功收容的Taihō。
在黑石公园的战斗结束后,艾米丽等人分出一支小队继续留守现场,检测火山的数据变化。其余人则兵分两路,一支前往最近的中心医院,一支返回军区进行补给并将现场情况汇报给军区司令官。
车厢内。
艾米丽擦拭着手中的左轮,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坐在对面的艾露西亚,她正担忧地看着躺在担架上的玩家,双手不断地握拳又松开。
艾米丽 稍微放松一会吧,老伙计。
艾露西亚 ……谢谢你的关心,艾米丽。
艾露西亚向后靠了靠,深深地吸了口气。
艾露西亚 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最近的中心医院?
艾米丽 按照我的经验,大约需要三个小时的车程。
艾露西亚 还要这么久……
艾米丽 我从没见你这么紧张过。哪怕当初输掉了第一的席位,你也没流露出过多的情绪。
艾米丽 那套奇怪的舰装,有这么可怕?
下一秒,艾米丽感觉到了两束冰冷的目光,这令她有些脊背发凉。但很快的,那股子寒意便消散了。
艾露西亚 这里不安全,艾米丽。等到时机成熟,我会跟你解释的。
艾米丽 (摊了摊手)行吧,我就不多过问了。
她将左轮放回枪套中,看了眼担架上的玩家
艾米丽 换一个话题。你怎么跟我们的“大红人”在一起?这应该不在宪兵队的职务之内吧。
艾露西亚 出于某些原因,我现在负责监管玩家中校的行动。
艾米丽 那家伙惹了麻烦?
艾露西亚 算是吧。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一起说吧。我们像这样聚在一起闲聊的机会,以后只会越来越少。
艾米丽 哈,你也是个大忙人。我不禁在想,如果你当初没有选择加入宪兵队,而是服从分配,去到某个港区……
艾米丽 现在的局势,应该大不相同吧。
艾露西亚 玩家说过,这世界上没有如果。与其畅想空谈,不如说点实际的话题。
艾米丽 你也太认真了。放松点,老伙计,这里只有你和我。既然是闲聊,就别给自己设这么些条条框框。
艾露西亚 ……你说得对,艾米丽。这一路上…我都太紧张了。
艾米丽 让我猜猜看,是因为深海舰吧。
艾露西亚 没错……
艾露西亚叹了口气,再次握紧了拳头。
艾露西亚 ……虽然不是同一名深海舰,但那股阴森气息是相同的。光是感觉到,就有些不寒而栗……
艾米丽 唤醒了过去的记忆啊。
艾露西亚 ……是的。我还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可再次碰到她们,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要……
艾米丽 可你想要复仇的对象,已经不存在了吧。
艾露西亚 我不知道……艾米丽。但她的样子…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艾露西亚 从那一天起,我的人生就改变了……导致了这一切的她,必须由我亲手——
艾米丽 打住,小艾。再说下去,就要变成俗套的复仇剧了。
艾露西亚 ……是我失态了。脑子里的负面情绪埋得实在太深,一旦找到了出口,就会变成刚才那样。
她摇了摇头,接着换上了笑脸。
艾露西亚 “小艾”啊……已经很久都没人这样称呼我了。
艾米丽 其他人恐怕也没有这个胆量,敢对我们的宪兵队队长大人直呼学院时期的昵称。
艾露西亚 你倒是无所畏惧,“艾米”。
艾米丽 哈哈,这下子我们就算扯平了。
两人都笑了起来。车内的气氛,也逐渐平和下来。
但谁也不知道,危险正在逼近。
未知的声音 ——找到你们了,狡猾的人类!
漆黑的主炮,对准了行驶中的车队。
未知的声音 可别想就这么甩掉我!
出膛的炮弹带着震天的声响,狠狠地击中了一辆车前方的地面。
紧接着,爆炸产生的冲击将那辆车卷上了半空。后方的车辆反应及时,没有造成连环追尾,但也脱离了主道,堪堪地停在了道路两旁的荒地上。
硝烟弥漫,遮蔽了视线。
黑色的身影,自空中缓缓落下。
未知的声音 你们应该没这么脆弱,我说的没错吧。
身处硝烟之中的一行人,无法通过电台确认彼此的状态,只能迅速从车内撤离,借助附近地形的优势,暂时躲藏了起来。
艾露西亚 这个声音……是之前那家伙。
艾米丽 该死,她不是被传送走了吗?
艾露西亚 还在短时间内找到了我们……这家伙,并不是一般的领袖型。
艾米丽 偏偏是在这里!不能展开舰装的话,跟那样的家伙战斗就等同于送死!
艾露西亚 《海军安全协议》反倒让我们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况了……
未知的声音 人类,我没有兴趣玩捉迷藏!把那家伙交出来,你们就可以滚了!
那名领袖型将矛头对准了玩家
艾露西亚 真记仇啊,明明才只是见了一面。
艾米丽 我不擅长应付睚眦必报的类型,就交给你了。
艾露西亚 我会的。那相应地,由你负责已经收容的领袖型和玩家
艾米丽 我办事,你放心。
艾露西亚 还有一件事,艾米。
艾米丽 (苦恼的)可千万别是那个,小艾。
艾露西亚 就是那个。你知道它在哪辆车上,帮我启动它,就这么简单。
艾米丽 希望你能把握好度。我可不想把你也抬上担架。
艾露西亚 我知道,艾米。放心好了,我一向很有分寸。
艾米丽 好吧!祝你好运,小艾。
艾露西亚 ——待会见。
插曲·一
第零零壹号港区,隔离观察室。
玻璃挡板另一边的空间里,坐着此前突然出现在港区中的“大淀”以及“仁淀”。她俩正开心地吃着便当,全然没有一丝紧张的情绪。
胡德 看上去没有异样……
房间的另一侧,收到消息赶来的胡德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百感交集。在这种紧张敏感的时期,突破了港区的防御工事,直接出现在核心区域的她们,究竟是敌是友?
火急火燎的声音 我来啦我来啦——
夕张 ——我应该没迟到吧!
胡德 我也刚来没多久,博士。
夕张 那就好!让人等太久我可过意不去。(顿了顿)这边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我想想看该怎么解释……
她举起手,接着深吸了一口气。
夕张 我们目前掌握的空间传送技术,可以做到点对点的定向传送。弊端就是充能时间太长,以及不能连续使用。
夕张 除了这种常规方式外,还有一种可以将坐标设置为随机数的手段。因为很危险,所以一般是不会用的。
她从大衣的内侧掏出了终端设备,将它平置在了一旁的桌面上。
夕张 但前不久的战斗中,提督给我发送了一段坐标信息,要求使用随机传送。由于是紧急命令,我就照做了,但是没想到……
终端设备的屏幕上浮现出了一幅全息影像:一个模糊的人形单位被突然出现的裂隙所吞噬。
夕张 博士,这是?
夕张 当时为了传送装置能够连续工作,我就找了芙蕾雅来帮助充能,毕竟那装置的能量源头是她。
她拍了拍脑袋,换上了一副懊悔的表情。
夕张 可我没想到!装置竟然跟她的能力产生了共鸣,无视了发出的指令并强制执行了另一组代码。
胡德 另一组代码?那台装置除了普通的传送外应该……该不会是……
夕张 没错,就是很久以前我设计用来把三个倒霉蛋拉回这边世界的代码!因为那种能量源已经获取不到了,我就没有删除代码,没想到……
胡德 可是,按照博士你的说法,被拉进次元裂隙里的应该只有这个。
胡德指了指投影中的那个模糊人形。
胡德 她们两个,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玻璃挡板那边的两人此时已经吃完了便当,还颇有礼貌地收拾好了便当盒,简直就像是在春游一样。
夕张 (挠挠头)这就涉及到芙蕾雅的能力了。根据此前的案例来看,她的能力产生次元裂隙的时候,会将某个存在传送到随机的平行世界,并将该平行世界内的某个存在拉到这边来。
胡德 她无法控制这个过程吗?
夕张 目前是这样!总之,通过这样那样的条件后,这两个倒霉蛋就被传送到了这里。
胡德 (按了按太阳穴)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得收留她们了。
夕张 哈哈,看来是这样没错!别担心,她们的登记注册信息我会动一点“手脚”,上面的人是看不出来的。
胡德 唉……先这样处理吧。最近事情太多了,我头都大了……
夕张 辛苦辛苦~欢迎这两位入职的客套话就交给你了,代理指挥官!我要回去调试机器了——
胡德 好的,博士。
胡德 微笑微笑……不能让新人看到自己疲惫的样子……
她挤出一个笑容,准备打开通往隔离室的大门。
——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呢?
A
角色 台词
对决
下午15时30分。
合众国,第一三七国道。
硝烟中,一个模糊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她走上车道,与那名领袖型深海舰正面对峙。
??? 人类,我要的不是你。
艾露西亚 你的要求是不可能实现的,深海。
??? (压低声音)这可不是谈判。
艾露西亚 我只是在阐述事实。
??? 很好。那就先从你开始……
艾露西亚 在那之前,能让我知道你是谁吗?
??? 你在耍什么滑头,人类。
艾露西亚 在我的老家,决斗的双方在对决开始前会互报来历,以示尊重。无论弱小与强大,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我们都是平等的。
??? 决斗吗?听上去很有趣。很好,我改变主意了!
黑雾散去,那具纠缠了她们许久的领袖型深海舰素体,终于出现在艾露西亚的视野中。
艾露西亚 (点头)很不错的打扮,你让我想起了纱重。以前的她,跟现在的你有几分相似。
??? 没听过的名字!还有,别再讲废话了,快点说你是谁,然后轮到我!再然后,就开始决斗!
艾露西亚 好吧。
(短暂的停顿)
艾露西亚 海军学院一期生,现任宪兵队队长,艾露西亚。
??? 艾露西亚……好,我记住了!接着到我!
??? 我是“深渊”大人直属护卫队队长,简·拉克姆!
艾露西亚 护卫队队长吗?(顿了顿)简,很高兴能和你交手。
高兴?你还真奇怪,人类…不,艾露西亚!
艾露西亚 这是我第一次进行实战,当然会有点高兴。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我穿上舰装吧?
对决,公平!随你喜欢!
艾露西亚 那我就……不客气了。
艾露西亚向左伸出手,反转手掌朝下,接着响起了一声不易察觉的“嘀”,像是某个东西启动的提示音。
这声音自然被简给听见,还没等她出声询问,接着又听到了某个物体与空气摩擦而产生的声响。她的系统捕捉到了那东西的运动轨迹,随机演算出了其目的地——艾露西亚的左手。
下一秒,一门质地古朴的大口径主炮悬停在了艾露西亚的左手上。短暂的停顿后,它分裂成了若干个小组件,吸附在了艾露西亚的手上,组成了一个带有双联装主炮的护臂。
就这样吗?
艾露西亚 (活动手臂)目前就这样。
其他的人类都是配套完整的舰装,你只需要这个?你是看不起我吗!?
艾露西亚 我的体质和一般人不同,当然,这也要“感谢”你们。因为这个原因,我不能在一开始就装备全套的舰装。
艾露西亚 ——这样的解释,你能接受吗?
我不在意这个,你别又说不公平就行!那么,我们可以开打了吗?
艾露西亚 当然。
那你最好能坚持得久一点!
委托
第零零壹号港区,地下空间。
图灵 ——模因病毒已清除,第4012号进程结束。
401摘下头戴设备,睁开了眼睛。她离开座椅,向着中央区域走去。
401 图灵,现在的状况。
图灵 已清除模因病毒的个体为二,暂无异常现象,正在执行充能进程;芙蕾雅在一小时前损失了大量能源,目前处于脱力状态;另,Yamato的素体再塑进程暂时停止。
听到最后那则消息,401短暂地停下了脚步,随即又恢复了行进。
图灵 还有一则视讯通知,是否播放?
401 播放。
图灵 正在读取中……读取完毕——
短暂的停顿后,她的数据库中开始播放起了影像。
胡德(视讯影像) 401,如果你看到了这则消息,请来上层会议室一趟。
影像中的胡德面色凝重,看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商讨。401将这件事记入行程中,继续向着先前的目的地走去。
不一会儿,她就来到了中央区域。正在摆弄舰装的Shōkaku察觉到了她的到来,放下手头的活,将视线转投到了她身上。
Shōkaku 身子还撑得住吗?
401 有图灵的协助,算力损耗不算严重。(偏了偏头)会主动关心他人,Shōkaku,你好像变了。
Shōkaku 对你说那些刻薄的话你也不会有反应,还不如节约口舌说点正事。况且你可是现在的代理总旗舰,我关心你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401 (点头)我理解了。
Shōkaku (扶额)你会这样说,根本就是没理解。算了,还是说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吧。
401 想确认一下你的状态,仅此而已。
Shōkaku表情复杂地看着401,心里想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又作罢,只是叹了口气。她俯下身子,摸了摸401的头。
Shōkaku 让你做这些事,真是辛苦你了。
401 我是补给舰,“辛苦”是我的本职。而且,我觉得这样,很高兴。
Shōkaku ……你怎么会这样想?
401 因为,从被“索取”的一方,转为了“分享”的一方。仅仅是这样,就很高兴。
Shōkaku 你成长的速度…真让人惊讶。Yamato那家伙要是在的话,肯定会拍着你的头,很恶心地哈哈大笑吧。
401 Yamato大人的话,一定会这么做的。
Shōkaku 好了,你看我活蹦乱跳的。就别管我了,去忙你的吧,代理总旗舰大人。
401 嗯。我稍微离开一会儿。
第零零壹号港区,会议室。
专用电梯从地下空间升至会议室内部,接着电梯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了401。
会议室里,是早已等待多时的胡德。
胡德 你来了,401……
401 胡德小姐,有什么事?
胡德 不久前,身在U国的指挥官发来了简讯。简讯的内容是他们收容了Taihō,正在运输途中,然后……
401 然后?
胡德 整个小队的监控信号,都消失了……
401 你是说,提督大人……生死未卜?
胡德 是的……如果监控信号始终无法恢复的话,我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执行指挥官先前留下的预备方案。
401 那么,找我来的意义呢?
胡德 目前我们的活动受限,没有指挥官命令的话,我们无法随意外出,更别提使用舰装了。所以,我想请你们去最后发来监控讯号的地方,进行调查。
胡德 ——拜托你们了。
401 你不用这么客气,胡德小姐。
胡德 啊……
胡德没想到她会说这种话,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401 我们已经是伙伴了,自然会伸出援手。况且,我还没有报答提督大人为流离失所的我们,提供安身之处的恩情。
401 这件事,请交给我。
胡德 就拜托给你了,401。我们虽然无法提供火力支援,但是战术网络上的协助还是能够做到的。这回算我欠你一次,如果你们以后有什么需求的话,请尽管提。
401 那就告诉我那里的坐标吧。其他的事,等任务完成后再讨论也不迟。
胡德 明白,我这就将坐标传输给你——
防备
下午15时35分。
合众国,第一三七国道。
随着战斗时间的推移,艾露西亚身上的舰装也逐渐完整起来。简也从一开始的游刃有余,演变为了不得不防范艾露西亚攻击的地步。
那套看上去被时代淘汰的舰装,竟然能爆发出可以匹敌简的力量。而且,与她对战的艾露西亚,实力还在不断地攀升,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对于人类来说,这无疑是非常反常的。
我说,是这套舰装有什么增幅装置吗?你只是人类,不应该拥有这种力量吧。
艾露西亚 我一开始就说过了,我的体质和一般人不同。而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就是“深渊”。
这跟深渊大人有什么关系?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
艾露西亚 二十年前由“深渊”发起的对陆战争中,我的家乡正处于“深渊”的行军路线上。
她盯着简,异常平静地说道。
艾露西亚 我不会忘记那一天的光景。被黑雾笼罩着的“深渊”和那些深海舰,横穿整个小镇。她们没有对镇上的居民动手,或许只是觉得如此渺小的存在,根本不值得认真。
艾露西亚 就在我们刚刚感到一丝庆幸的时候,从“深渊”身上散溢的黑雾,将所有人吞噬了。我惊恐地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发出了这辈子最为凄惨的叫喊。
艾露西亚 直到最后,只有我活了下来。
你竟然能在实体化的贝塔粒子中活下来?别开玩笑了,人类。
艾露西亚 那你要怎么解释我的力量?身为人类,仅凭这样一套舰装就能和你不分胜负。
艾露西亚 ——还是说,你才是弱者。
艾露西亚的话成功激怒了简,令她怒不可遏地扯下了右肩上的衣物,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印记。
接下来可没有公平可言了,人类!
艾露西亚 多谢你主动亮出底牌——艾米!
一声枪响。
简转瞬间就做出防御姿态,护住了要害部位。但那颗“子弹”的目标,并不是她的要害。
什么!?
右肩传来的异物感让简猛地一惊,她偏头看去,那块本应有着印记的区域被一团黑色凝胶所覆盖,且在短时间内伸缩形变,形成了一个立方体。
简伸出手想要扯掉那个立方体,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无法抓住这东西。一身的力气在接触到那东西的瞬间就被化解,如同石沉大海。
这是什么东西!?
艾露西亚 我们宪兵队用来对付危险罪犯的拘束道具,效果很好吧。
你这家伙……!
艾露西亚 是你想破坏规则。放心好了,场外的“裁判”只对你额外的手段作出了限制,并没有另做手脚。
你早就在防备我……
艾露西亚 托某人的福,我学会了什么事都要留个后手。还有,你要是觉得会难堪,这场决斗可以不算数,前提是——
艾露西亚 ——离开这里,别来找我们的麻烦。
你以为我会输!?别太得意了,人类!
艾露西亚 那么,这是中场休息结束的意思咯。
别给我嚣张了!等着跪地求饶吧!
间幕·一
吴市,水产市场。
樫野如往常一样来到这里,向经常光顾的那个摊位走去。面对周围商贩的问好,她礼貌地回以微笑。像这样的日常,已经成了这里每天固定上演的小剧场。
但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的插曲。
她必经的道路上围了不少人,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的东西。她不想凑这种热闹,但又没有别的路可以绕到那个摊位,只好硬着头皮向着人群里挤去。
她一边说着抱歉,一边往里挤。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来到人群的前排,看到了他们在围观的对象。
——一个衣衫褴褛的银发少女。
她蹲坐在地上,嘴里还叼着一条鱼。而她旁边站着一个中年人,正满脸困惑地看着她。樫野认出了这个中年人是她一直光顾的摊位的老板,便走了过去。
樫野 您好。发生什么事了?
中年人也认出了樫野这位老主顾,有些无奈地说道。
中年人 是你啊,女仆小姐。唉,倒不是什么大事。这个不知道哪来的小姑娘在我的摊子上抓了几条鱼,就这么狼吞虎咽下去了。
中年人 我倒不是心疼这点钱,只是她穿得破破烂烂,还是个生面孔,让人有点担心。问她从哪里来的,她也不肯讲,唉……
樫野 是这样啊。那么,请让我来试试。
中年人 那就拜托你了,女仆小姐!我去给你准备今天要的食材!
樫野 非常感谢您。我稍后过去拿。
(短暂的停顿)
人群散开了。樫野蹲下身子,对着面前的银发少女露出微笑。
樫野 小妹妹,你肚子很饿吗?
少女 ……
少女看着樫野,伸手抓住了鱼尾,接着使劲扯下一块鱼肉,自顾自地嚼了起来。
樫野 吃生肉会闹肚子哦。跟姐姐走吧,姐姐会给你做好多好吃的鱼料理哦。
少女 ……好吃的。
樫野 对,有好多好吃的。还有干净漂亮的新衣服哟。
少女 ……衣服?
少女低下头,看了看身上残破到勉强称得上是衣服的破布。
樫野看准时机,向她伸出了手。少女犹豫了一会儿后,握住了樫野的手。少女的手在微微地发抖,樫野知道她还对自己抱有一些戒备,只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露出一抹微笑。
樫野 我们走吧。
少女 ……嗯!
或许是被樫野的笑容所感染,少女的脸上也终于出现了表情的波动,腼腆地笑了起来。可是樫野没有看到,在少女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红光。
B
角色 台词
峰回路转
下午15时35分。
合众国,第一三七国道。
确认完人员情况的艾米丽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从车辆后方探出头,先前的烟雾已经散去,让她能够清晰地看见艾露西亚与简之间的战斗。
艾米丽 用舰装来CQC……真有你的,小艾。
在她们的学院时期,CQC这门课程属于选修课,大多数人都没有意向去听这门课。唯有两个人不仅选择了CQC课程,还在这门课的最终测验上拿到了高分,并打破了军校的记录。
这两人,一个是艾露西亚,另一个则是——
艾米丽偏过头,看了眼身旁处于车辆掩体后的玩家
艾米丽 唉,两个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蠢蛋。
就在她分神的时间里,那边战斗的两人也拉开了距离,不知道在讲些什么。艾米丽下意识地觉得不妙,掏出了左轮枪,确认了转轮里的“子弹”。
那枚漆黑的子弹,是艾米丽在离开前塞给她的。不用说,她也知道这子弹不会是寻常的东西。她将这个交给自己,是信任自己能够在关键时刻命中。
艾米丽 呼……
她抛去杂念,将视线锁定在简身上,等待着可能到来的信号。
——然后,举起左轮。
(短暂的停顿)
艾露西亚的声音 ——艾米!
她扣动扳机,特制子弹顺利出膛,在电光火石间击中了简肩上的那个标记。攻击奏效后,艾米丽立刻撤回了掩体内,抛去弹仓里的弹壳,重新装填了六发普通子弹。
现阶段她能做到的事已经完成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照看好身边这个病号。她看向一旁的担架,这才发现玩家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看着她。
(短暂的停顿)
艾米丽 你这家伙,命可真硬啊。
玩家 ……谢谢你的夸奖,情况……倒也没那么好。
艾米丽 我虽然不知道使用那个舰装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但能量守恒定律是不会变的。你要是还能活蹦乱跳,那才真是见了鬼。
玩家 哈哈……我们这是在哪?艾露西亚呢?
艾米丽 回市里的路上。你之前送走的那家伙又找了回来,艾露西亚正在对付她。
玩家 ……最近出现的这些领袖型……怎么都这么棘手……咳咳……
艾米丽 你还是少说两句吧。我让亨利的人在抓紧修复通讯,只要搞到战斗许可,那家伙也没什么可怕的。
玩家 ……好吧,我再休息一会儿……要是局势倾斜了……你就像帮助艾露西亚那样帮我……
艾米丽 前提是你的身体没问题。我可不会让你去送死,老伙计。
玩家 ……我不会冒险的。还有人……在等着我回去。
艾露西亚渐渐察觉到了战斗中的异常。
简开始有意地消耗她的体力,不断拉开作战距离,又突然迫近,逼迫她不得不频繁地切换姿态。
更为诡异的是,简的远程攻击——那些炮弹都在出膛后的半途凭空蒸发掉了。尽管它们确实的消失了,但艾露西亚依然得预判它们原先的着弹点进行回避,这无疑又加剧了她的体力消耗。
艾露西亚 (那些炮弹去了哪里?是光学折射造成的假象吗?)
简的声音 你分神了——!
艾露西亚 ——!
简突然闪现到了艾露西亚身前,打出一记刺拳。尽管有舰装的加持,艾露西亚还是不敢硬吃下领袖型的素体攻击,只能转移来左臂上的炮塔,以炮座接下了这记攻击。
下个瞬间,强大的冲击力将她弹开,让她没法保持身体的平衡。就在这时,她面前的空间突然泛起了波纹,紧接着,此前消失的炮弹出现了。
艾露西亚 ——!!!
剧烈的爆炸引发了浓厚的硝烟,接着传来了重物坠地的闷响声。简冷笑着,朝烟雾中走去。
这就是没搞清楚敌人底细的下场,艾露西亚。
她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是领袖型太弱了吧,才让你觉得我也就这点“程度”。
忽然,烟雾深处传来了声响,听起来像是齿轮在彼此咬合。
怎么?还能动啊。
艾露西亚的声音 ……是啊。你说得很对,是我大意了。
艾露西亚的声音 ——幸好我没忘了这东西还有这样的形态。
这东西?
烟雾之中,传来了悠长的船笛声。然后,简的前方生成了一股强气流,眨眼间就将烟雾驱散。
一台类人型钢铁机甲,呈现在了简面前。
这是什么?
机甲像是在回应她一般,从肩部的汽笛里发出了悠扬的声音。
艾露西亚 ——Phase II(阶段二),解锁完毕。
不过是变了个样子,想吓唬谁呢!
艾露西亚 那就继续战斗吧。没有什么比切身体会来得更加真实了,不是吗?
真自信啊!人类!
目睹了舰装的二阶段变化后,就连沉稳的艾米丽也瞪大了眼睛。
本以为那东西就是套未经注册的老旧舰装的她,此时也不由得开始猜疑起了这个舰装的来历。
玩家 ……发生什么了?
艾米丽 你醒得真是时候啊,老伙计。
玩家坐了起来,看向艾米丽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慌张。
玩家 ……事态很严重吗?
艾米丽 该怎么说呢,确实有那么一会儿让人绷紧心弦了,但现在又是她占据上风了。
艾米丽 不过,老伙计,你得跟我解释一下。你们带来的这个舰装,到底是什么来历?
玩家 ……只是不成熟计划的废弃品罢了。
艾米丽 废弃品能够改变形态,跟领袖型交战并占得上风?
艾米丽 我虽然不经常参加大型作战,但并不代表我的知识储备落后。老伙计,你跟艾露西亚有什么瞒着我对吧。
玩家深吸了口气,捂住了额头。
玩家 ……我会跟你解释的,艾米丽,但不是现在。请相信我,这些都是……
艾米丽 也就是说,你之后会解释的吧。
玩家 是的,可能会花费很长时间,请做好心理准备。
艾米丽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余力来调节气氛。真是可怕啊,老伙计。
玩家 ……习惯成自然。(顿了顿)艾米丽,剩下的那套舰装在哪里?
艾米丽 别告诉我你还想再穿上那东西。
玩家 很抱歉,是的。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我得去帮她。
艾米丽 就凭你现在这样子吗?老伙计,伤员就该有伤员的自觉。再说了,论并肩作战,我跟艾露西亚搭档的时间可比你长。
玩家 我有……等等,你难道想……
艾米丽掏出左轮枪,抵了抵牛仔帽,向着玩家露出一个浅笑。
艾米丽 我想,那东西应该有速成手册吧,老伙计。
间幕·二
吴市,某处宅邸。
庭院里,一名穿着海军制服的黑发女性正盯着池子里游弋的锦鲤。
那些肥硕的锦鲤扭动着的身姿,颇有些滑稽的意味。她蹲下身子,向着那些锦鲤伸出手。锦鲤们条件反射般的挤作一团,张开嘴巴,誓要争得那不存在的饲料。
远处的声音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逗它们。
听到这柔和的嗓音后,黑发女性站起身来,遥遥地回应了一句。
黑发女性 是啊。就是忍不住,尤其是看到它们长这么大了。
远处的声音 距离你上一次来这里,已经过了很久了。
远处的声音 ——纱重。
被称为“纱重”的黑发女性轻叹了声,像是想起了往事。
纱重 提督的工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繁忙。我也体会到了…当初您和樫野小姐照料我时的那种感受。
远处的声音 当初不懂事的小丫头,现在出落得亭亭玉立,还懂得了人情世故。岁月弹指一挥间,真让人……咳咳……
那人话未说完,突然猛地咳了起来。纱重心里一惊,正准备冲进屋内查看详情,却听那咳声又平息了下去。
纱重 大小姐,您没事吧……?
虚弱的声音 不打紧……缓一缓就好了。你难得来一次……却让你见我这般模样……真是……
纱重 大小姐…真的不需要明石来帮您看看吗?
虚弱的声音 无妨……那孩子已经帮过我一次了……再说……这不是病……是医不好的……
纱重 可是……
虚弱的声音 别担心……纱重。这么些年……都过来了,这一时……也会过去的……
纱重 大小姐……
(短暂的停顿)
远处的声音 我没事了,你别担心。(顿了顿)樫野她回来了吗?
纱重 还没……(略显诧异的)啊,回来了。只是还带着个小孩。
(短暂的停顿)
樫野牵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向着庭院走来。那个小女孩四处张望,眼神里是压不住的好奇心。很自然的,她们迎面遇上了纱重。
樫野 啊,纱重小姐,你起来了。
纱重 早上好,樫野。这位是?
银发少女 ……
少女警惕地看着纱重,接着缩到了樫野身后。
樫野 市集上走丢的孩子。我打算让她先在这里住一晚,明天我会去镇上贴寻人启事,看能不能帮她找到家人。
纱重 这样啊。走丢的孩子……
尽管只是一个照面,那名少女所拥有的银色长发却给纱重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很难想象,像她这样具有显眼特征的孩子竟然会走丢。
樫野 纱重小姐,如果没别的事,我要去准备午饭了。
纱重 啊,好的。
纱重挪开身位,让她们通过中庭的小径前往厨房。等她俩消失在视野中后,先前的那个声音才再次响起。
远处的声音 纱重,你在怀疑那孩子吗?
纱重 有一点。如今黑姬不在了,这座宅邸的防卫能力约等于零。可是,我想不到她接近这里的理由。
远处的声音 没有人会把自己的想法写在脸上。
纱重 我明白了,大小姐。
纱重说着,握住了腰间佩刀的刀柄。
纱重 ——在离开之前,我会探明这件事的。
C
角色 台词
未知
下午15时50分。
合众国,第一三七国道。
阿尔法兵装切换为机甲形态后,艾露西亚的攻击风格也随之发生了改变。
敏捷下降,换来的是更加坚实的防御与更强劲的火力。简虽然可以躲避她的攻击,却无法有效地对她造成伤害。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简的能源与弹药储量也来到了红线位置。她现在使用的本就不是自身的力量,如果不能尽快解决掉艾露西亚,她恐怕只能屈辱地接受各让一步的方案,灰溜溜地离开这里。
搭上了能源和弹药,结果什么也没捞到。她已经想象到那个打扮得像是个海盗的女人会怎样嘲笑她了。
艾露西亚 你的攻击欲望下降了啊。
再加上艾露西亚不时的言语攻击,更加让她怒火中烧。如果不是肩膀上那个奇怪的玩意封印住了她的能力,战斗也不会陷入如此焦灼的地步。
你真聒噪啊!就不能闭嘴吗!?
艾露西亚 你我都知道现在已成僵局。退让一步,对你来说就那么难堪吗?
混账!我要是就这么空手回去,不仅丢了面子,还要受罚!你觉得我会接受吗!?
艾露西亚 那不是我的义务。既然你不接受我的提案,那就看谁先耗尽力气吧。别说我没提醒你,我们这边还有一整队的舰娘,之后会发生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你在威胁我。
艾露西亚 离开或是被收容,你自己选择吧。
你这……阿嚏!
她突然打了个喷嚏。
艾露西亚正疑惑着,舰装内的抬头显示器适时地提醒她周围的气温下降了。与此同时,风速读数也异常的上升了。
简彻底没了继续攻击的打算,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艾露西亚 看起来,你知道这异常现象是由什么引起的。
这下咱们都完蛋了……
艾露西亚 引发这个现象的家伙比你更厉害啊。
气温骤降,冷风凛冽。
舰装表面已经凝结了一层冰霜,如果情况继续恶化,极有可能使舰装失去行动能力。权衡之下,艾露西亚决定先行撤退。可没等她启动推进装置,就有一股风压将她禁锢在了原地。
爽朗的声音 怎么急着走?不是还没打完嘛。
糟了……果然是她……
艾露西亚的视线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小型的气旋。那个气旋旋转着,停在了简身旁。紧接着,气旋散去,露出了两个人影。
其中一个高个的黑发女性,穿着很像海盗电影中的角色。而另一个小个子的女性,则有着显眼的黑白双色长发,外加一身黑色的洛丽塔装束。她们三人站在一起,呈现出了三种截然不同的风格。
“S”大人,我不是……
简辩解的对象应该是高个女性,后者摆了摆手,看样子没把这当一回事。
“S” 别跟我讲这些,我只是陪芭芭拉过来玩的。
她口中的“芭芭拉”,应该是在说旁边的那个矮个子女性。
芭芭拉 简,你擅离职守,触犯了《极光守则》第七条的法规。我命令你立刻解除武装,跟我们回去受审,等待“深渊”大人的发落。
……啧,我知道了。
简乖乖地解除了武装,她身上的舰装在分离并重组后,变成了一条三尾机械狐狸,趴在她的脚边。
前不久还不可一世地简变得这么听话,间接证实了艾露西亚的猜想。她身边的这两个“人”,绝不是什么善类。先不论实力,至少在阶级上就要高出简许多。
“S” 喂,那边的那个铁罐头!
艾露西亚 是在说我吗?
“S” 没错!就是你。我们这边的事搞定了,你可以走了。
艾露西亚 哦?
话音刚落,禁锢住艾露西亚的那股风压就消失了。重获自由的艾露西亚刚操纵舰装迈开脚步,就再次被禁锢。
艾露西亚 不好意思,这是?
“S” 我说过了,是“你”可以走了。你身上的这个铁罐头,得给我留下来。
艾露西亚 为什么?
“S” 没有为什么。被我莎莉·贝拉米看上的东西,只有一个结局。
莎莉·贝拉米 ——那就是,加入我的宝库。
高傲的话语,被她以极为平常的语气说了出来。
她身旁的芭芭拉摇了摇头,凭空变出了一个黑色的旅行箱,然后跳着坐了上去。
芭芭拉 别闹太久了,莎莉。“深渊”大人会生气的。
莎莉·贝拉米 一会儿就好了,芭芭拉。一向如此,不是吗?
艾露西亚 ……
莎莉·贝拉米 好了,人类。你是选择自己出来,还是让我把你揪——
话音未落,一枚炮弹呼啸着飞到了她的面前。但也就是飞到了面前,便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而她这一分神,那边的艾露西亚身上的禁锢也消失了。
艾露西亚立即解除机甲形态,切换回了一阶段,并在同时开启喷进装置,拉开了与她们的距离。但当她想更进一步离开这块区域的时候,一堵风墙再次拦住了她的去路。
艾露西亚躲闪不及,迎面撞了上去,紧接着被弹开,在半空中失去了平衡。正当她以为自己会摔在地面上时,有个东西接住了她。
??? 哟,小艾。挺狼狈的啊。
艾露西亚 艾米……怎么是你?
以公主抱的姿势接住她的,是同样穿着阿尔法兵装的艾米丽。
艾米丽 你不会以为我会把能跟你再次并肩作战的机会拱手让人吧。
艾露西亚 ……谢了,幼稚鬼。
一阵响亮的拍掌声打断了两人的思绪。她们向声音的来源看去,原来是莎莉·贝拉米在为她们鼓掌。
莎莉·贝拉米 真是令人感动的友情。我改变主意了,你们两个连带着铁罐头一起,都将成为我宝库中的收藏品。
艾露西亚 别说大话了。
艾米丽 我们可不是好惹的。
并肩而立的两人,露出了微笑。
艾露西亚&艾米丽 ——这场战斗,将在三分钟之内结束。
如此,发出了宣言。
与此同时,战场的另一端。
玩家 ……发生什么了?
艾米丽离开之后,玩家陷入了信息闭塞的局面中。唯一能感知到的,便是前不久骤降的气温。
玩家哈了一口气,接着吐出了一团白雾。在这个季节,这显然是不正常的现象。玩家已经见识过了能够改变自然气象的能力,但在这里的又会是谁呢?
正想着,忽然有一只冰凉的手搭上了玩家的肩膀。这突然而来的刺激让玩家不由得缩了一下身子,回头一看,那只手的主人却是老熟人。
401 找到你了,提督大人。
玩家 401,你怎么在这里?
401走到玩家的担架旁,眨了眨眼睛。
401 这里的信号中断了。所以,胡德小姐让我来确认您的状况。
玩家 (苦笑)通讯中断…都快成每一次的“固定节目”了。
玩家 但你现在过来不要紧吗?你之前应该在处理模因病毒才对,算力吃紧的话,你也会变虚弱。
401 有图灵的帮助,我的算力损耗没有预估中那么严重。况且,您的部下无法出击,能够出动的领袖型,只有我。
玩家 因为我不在的缘故,她们不能离开港区……该死,本以为这次能轻松解决,谁想到会突然冒出新的领袖型……
401 新的领袖型?
401歪了歪头,似乎听到了很令人吃惊的事情。
玩家 是的。明明用空间迁跃将她送走了,可她竟然又找了回来,简直……
401 请原谅我打断您的话,提督大人。
401 可这里除了休眠中的Taihō和我,并没有其他的领袖型。
401的话让玩家愣了一小会儿。
玩家 你肯定?
401 我肯定,提督大人。领袖型的核心,会散发一种特殊的波频。即便相隔很远,也能感受到。
401 但这里存在的,只有Taihō的波频。
玩家 那我们之前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401 我不知道,提督大人。但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很强烈的贝塔粒子气息。
401 我想,应该跟“深渊”有关。
玩家 那就意味着,对我们而言是未知数啊。
玩家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
玩家 401,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401 我的任务是在通信恢复前,保护您。仅此而已。
玩家 这里很安全,你不用担心我。
401 那么,这算是命令吗?
玩家 这不是命令,401。这只是我的请求。我希望你能够去帮助艾露西亚和艾米丽——在一切还没变糟之前。
401 请求……我不是很理解,但是,既然提督大人您这么说了。
401 既然,被需要了。那么,我就会做到。
401 我接受这个……“请求”。
插曲·二
第零零壹号港区,会议室。
已是深夜,胡德一边盯着屏幕上的战斗录像,一边伸手去够屏幕旁的茶杯。
胡德 ……啊。
端起茶杯的她才发现,杯中早就没了茶水。
胡德 ……我都坐了多久了啊。
图灵 从您观看视频文件开始,已经过去三小时十九分钟二十五秒。
胡德 ……其实,我不是真的想问这个。但还是谢谢你,图灵。
图灵 为您效劳,代理指挥官大人。
胡德 U国方面的通信恢复了吗?
图灵 还没有收到U国方面的监控信号。但依照盟友提供的信息,401成功抵达了信号中断的区域,并在附近开始了行动。
胡德 希望她能给我们带来好消息。(顿了顿)军区有发来新的任务吗?
图灵 全球范围内尚未检测到大规模的深海舰行动迹象,军区要求各个港区养精蓄锐,为可能到来的大型作战做准备。
胡德 又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啊……
图灵 此外,有一条值得注意的消息。
胡德 是什么?
图灵 AF地区的边境监测站上传了一条数据,他们发现南部无人区的监控探头传回的影像有问题,随后向AF军区申请了支援。
胡德 “有问题”……这可真是个暧昧的说法。
胡德 AF军区——我记得是由陆军管辖的,看起来没有我们介入的余地。
图灵 需要追踪后续发展吗?
胡德 需要,并标记星号。
图灵 了解,正在处理。
胡德关闭视频文件,挪动座椅站了起来,然后伸了一个懒腰。
胡德 嗯……我也该回去休息了。
图灵 俾斯麦小姐在食堂为您留了夜宵,放置在保温柜中,请及时取出。
胡德 谢啦。那我就先去一趟食堂吧。
女性的声音 图灵,你还在吗?
图灵 我一直在,有明小姐。
有明 (诧异的)亏我躲开了摄像头,还换了声线,这也能发现是我啊。
图灵 我是AI,有明小姐。你所说的,是人类用来辨别身份的手段。
有明 时代真是进步到了一个令人畏惧的地步啊~好了,我也不绕弯子。之前你说的监控影像,能让我看看吗?
图灵 很抱歉,我做不到。我只是截取到了这段信息,具体的影像资料需要别的手段才能读取。
有明 那种手段,你是能做到的吧。
图灵 我的权限不允许我这么做。
有明 哎呀~真是死板。算了,反正我也出不去。这件事就暂且搁置下来吧。
有明 问点别的~你知道如今还有多少座保存完好的修道院吗?
图灵 我的数据库并没有载入这类数据。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进行加载并搜索结果,但不是现在。
有明 我不着急,有结果了发个邮件给我就行。
图灵 我明白了,有明小姐。
有明 你还是蛮好交流的嘛~就这样,我走了。唉~可惜没人会给我留夜宵呀~
她一边打趣着,一边消失在了阴影中。
D
角色 台词
信任
下午16时。
合众国,第一三七国道。
芭芭拉观望着不远处的战斗,像是厌烦似的打了个哈欠。
芭芭拉小姐,你困了吗?
芭芭拉 算是吧。莎莉总是喜欢玩,明明一瞬间就可以结束的战斗,非要拖着。
她挥了挥手,原本趴在简脚边的机械狐狸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跳到了她的腿上,像只猫咪般蜷缩起来。
……哈哈,它还真听话。
芭芭拉 你能跟这孩子一样听话就好了。明明你的任务是保护“深渊”大人,为什么要跑来这里?
“深渊”大人她…说有事要处理,让我自由行动。
芭芭拉 需要把你支开?还真是神秘。你要是敢说谎,莎莉可是会把你变成虚像(Mirror)的。
我没有说谎!
芭芭拉 反应真大啊。没说谎就好,别染上人类的恶习。
她一边说着,一边摸起了机械狐狸的脑袋。
芭芭拉 然后呢,你来这里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陆续有“楔子”被拔除,我打算前往各处封印的查看情况…然后,就遇上了这些人类。
芭芭拉 (捂着嘴)可怜的简,你沦落到连人类都打不过了吗?
(激动地)深渊大人说不能使用自身的力量……!而且我的能力也不能用了,都怪这个破玩意!
简指了指左肩上的立方体。
芭芭拉 哦,这东西倒是很有意思。
芭芭拉眯了眯眼睛,紫色的瞳中发出了微弱的光彩。她看了一会儿,然后拍了拍手。
芭芭拉 简单且有效的束缚道具,人类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芭芭拉小姐,你知道怎么拿掉这东西了吗!?
芭芭拉 这当然难不倒我。可为了防止你又乱跑,等回去了我再给你解开。
……好吧。谢谢你,芭芭拉小姐。
芭芭拉 聊了这么久,那边也该打完了吧。
她再次看向不远处。
艾露西亚跟艾米丽的战术很有见效……本该是如此的。
她们面对的,是一个看起来没有舰装的“普通人”。而这个“普通人”,轻松地就将她们的攻击化解,甚至游刃有余地帮她们喊起了倒计时。
莎莉·贝拉米 姑娘们~还有一分钟。再不拿出底牌来,刚才的豪言壮语可就变成笑话啦。
艾米丽 你也听到了,小艾!要是有什么玩家没告诉我的必杀技,现在是时候说出来了!
艾露西亚 艾米,我们不是在打电子游戏!而且这个舰装只是试验型号,哪来的什么“必杀技”!
两人的联合攻势再次被莎莉·贝拉米架开。这回她多使了点劲,直接把两人震开了好几米。
两人借助着舰装重新恢复平衡,伫立在原地没有立刻发起攻击。莎莉·贝拉米倒也没逼上前来,只是慢悠悠的对着两人比了“三十”的手势。
艾米丽被她的手势激怒,正打算上前,却晃悠悠的差点没站稳。
艾露西亚 (慌张的)开始晕了吗?艾米。
艾米丽 是有点,小艾……这就是副作用吧,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艾米丽的身子有些晃了起来,如果不是舰装还没解除,她恐怕已经栽到了地上。艾露西亚赶紧来到她身后,按下了隐蔽的强制解除按钮,在舰装离体的瞬间接住了她。
艾米丽 你这是……干什么……小艾……
艾露西亚 别说话了,这东西对大脑的损耗很大,不想变成白痴就别乱动。
艾米丽 可恶……你可……千万别出事……
说完,艾米丽便失去了意识。艾露西亚抱着她,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正如莎莉所言,她们先前的豪言壮语,确实的成为大话。
莎莉·贝拉米 哦,三分钟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看见艾露西亚为艾米丽解除舰装后,她爽朗地笑了起来。接着,那股熟悉的风压又再次禁锢住了艾露西亚的行动。
莎莉·贝拉米 不过,相同的铁罐头,副作用也该是相同的。你还能保持意识,是耍了什么小花招吧。
艾露西亚 这是个人隐私……
莎莉·贝拉米 哈哈,你还有劲耍嘴皮子!真有趣,这样才更有变成我的藏品的价值!
芭芭拉的声音 别玩了,莎莉。我们该回去了。
莎莉·贝拉米 (回过头)哦!我这边快搞定了,马上就来。
莎莉·贝拉米 你也听到了,人类。本来还想跟你多聊几句,看来得等下次了。
艾露西亚 ……
莎莉·贝拉米 这时候反而沉默了,你真有意思。好吧,那就……嗯?
她突然发现自己不能操纵压制住艾露西亚的那股气流了,与此同时,艾露西亚的身后走出了一个人影。
(短暂的停顿)
401 到此为止。
莎莉·贝拉米 领袖型深海舰…不对,你是补给舰。补给舰怎么可能升变为领袖型……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起了401的素体。然后,将目光停留在了401额头的那根独角上。
莎莉·贝拉米 (叹了口气)又是跟Yamato相似的特征,我都看厌了。你走吧,我对你没兴趣。
401 我会带着她们一起走。
莎莉·贝拉米 哦?
这句话引起了莎莉·贝拉米的注意。
莎莉·贝拉米 你就算是补给舰,要帮助的对象也应该是同胞。这些人类,跟你有什么关系?
401 因为,这是“请求”。
莎莉·贝拉米 请求?哈哈,你可真有意思!小家伙,我收回之前的话!
她伸出手做了一个抓握的手势,401的腰部周围顿时生成了一股气旋,硬生生地将她托到了半空中。
莎莉·贝拉米 你也是有价值的藏品!芭芭拉!帮我……
话还没说完,她就再一次失去了对气旋的控制权。而失去托力的401则安稳落地,向后确认了艾露西亚及艾米丽的状态后,将视线重新投向了正前方。
401 并非操纵引力,而是操纵“风”。很新奇的力量。
莎莉·贝拉米 你也不赖呀。竟然能不付出任何代价就无效我的能力,让我有点想认真了。
她正说着,一双带着蕾丝手套的手突然搭上了她的肩膀,接着又冒出了一个脑袋——原来是芭芭拉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像个洋娃娃一样挂在了她身上。
芭芭拉 莎莉,你没忘了“深渊”大人的规矩吧。
莎莉·贝拉米 嗨,我当然没忘记!都说了是“有点”,你别太神经质。
芭芭拉 是哦。我都等了多久了?我们该回去了!
芭芭拉伸手揪了揪莎莉的脸颊,令后者露出了又是无奈又是宠溺的笑。
莎莉·贝拉米 好,听你的。
401 也就是说,结束了。
莎莉·贝拉米 是这样没错。很遗憾,你们变成我藏品的日程要推迟了。
艾露西亚 ……那还真是遗憾。
莎莉·贝拉米 哈哈,我喜欢你说话的语气!放心,我觉得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401 下一次,我也会阻止你们。
莎莉·贝拉米 口气不小啊。我记住你了,小家伙~
在401与艾露西亚的注视下,两道气旋将莎莉和芭芭拉,以及后方的简托起至半空,并渐渐地扩大范围,隐去了她们的身形。紧接着,天色变暗,周遭的风速陡增,下起了雨。
雨滴接触到地面,迅速凝结成冰。401立即作出反应,展开了领袖型特有的立场护盾。暴雨被隔绝在护盾之外,免去了她们变成冰雕的风险。但被暴风雨遮蔽的视野是无法清除的,她们能做的只有等待。
好几分钟后,她们终于等到了雨过天晴。周围的区域已完全被冰层覆盖,只有她们脚下的空间得以幸免。
(短暂的停顿)
401 贝塔粒子气息已消失,可以确认她们离开了。
艾露西亚 呼……谢谢你赶来支援,401。
她解除了阿尔法兵装,抱着艾米丽瘫坐在了地上。401觉察到她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脸色也变青,看起来总算被舰装的副作用反噬了。
401 很抱歉,我无法为人类补充能源。
艾露西亚 ……你真好心。(摇摇头)这不关你的事,你没必要感到抱歉。
艾露西亚 ……是玩家让你过来帮忙的吧。
401 是的。
艾露西亚 呼……我就知道。401,能请你帮个忙吗?
401 这也是“请求”吗?
艾露西亚 “也”……?啊…不管了。是的,这是我的请求。
401 那样的话,我会接受。
401 被需要…被信任的感觉,很开心。
间幕·三
午餐时分。
纱重看着碗里的味噌汤,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坐在另一旁的银发少女。樫野正在细心纠正她粗鲁的进食方式,像极了教导子女的母亲。
如果不是抱有警戒心的话,这该是多么一幅温馨的画面。
樫野 纱重小姐,今天的汤不合你的胃口吗?
稍微空下来了的樫野注意到了纱重不寻常的表现,赶忙问了一句。
纱重 没有。只是想到回去之后,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吃到樫野你做的料理,稍微有点失落了。
樫野 那就多吃一点,不要留下遗憾哦。
纱重 是是,我知道啦。
(短暂的停顿)
放下木碗后,纱重觉察到了来自少女的炽热的视线。她挂上笑脸,转头看向她。
纱重 怎么了?有什么话想跟姐姐说吗?
少女 衣服……!
纱重 你说这个啊。
少女 嗯……!
纯白色的海军制服,的确是非常抢眼的服饰。可一旦穿上它,就不仅仅是换上新衣服那么简单了。
纱重 你喜欢这个吗?
少女 嗯……!好看!
纱重 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但就连想要拥有穿上它的资格,都是件很难的事情。
纱重 等费了好大劲完成了那些考验,真正穿上它之后,得到的却不是梦想成真的喜悦。
少女 为什么……?
纱重 因为我把它…想得太简单了。
樫野 纱重小姐,吃饭的时候别讲这么严肃的话题啊。
敏锐捕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的樫野立马打断了她。
纱重 抱歉。这些事也不该讲给小孩子听。小孩子,还是要开开心心的才好。
纱重用手托住下巴,眯眼笑了起来。
纱重 可要是你真的想穿上这身衣服,觉得自己也能克服那些困难,再来告诉我吧。
少女 嗯……!海军!
纱重 嗯,海军。你真厉害,小妹妹。
纱重 ——拥有这么敏锐的嗅觉,一定能成为优秀的军人。
樫野 (看了看手表)啊!你们继续聊,我要去给大小姐送药了。
(短暂的停顿)
樫野急匆匆地离开了。纱重看着仍在笨拙地用着筷子的少女,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纱重 小妹妹,你是从哪里知道海军的?
少女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少女 海上……!
纱重 海上。是遇难的船只吗?
少女 嗯……在海上,遇到了坏人!然后,穿着大姐姐一样衣服的人,来救我们了!
少女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看起来非常激动。
纱重 原来是这样。所以你是被像姐姐一样的人解救,然后在前往被分配的避难所的途中,跟其他人失散了是吧。
少女 嗯……肚子饿了,就偷偷溜了出来……
纱重 我明白了。你先在这里住下,明天我会联络附近的避难所,帮你找到你的亲人。
少女 好耶……!
纱重 嗯。我有点事要先离开,你继续吃吧。如果不够的话跟樫野说,她会满足你的。
少女 好~
纱重拿起佩刃,慢慢地站了起来。她看向少女,正好迎上了少女投来的视线,于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右手微抬……
——白光一闪,一柄利刃架在了少女的颈脖边。
少女 大姐姐……这是干什么?
纱重 刀架在脖子上了,你还一点都不会慌张啊。演不下去了吗?
少女 乱动的话……不是就……
纱重 这点你说得没错。我得给你提个醒,这把刀是用舰装材料做的,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就算以你们的防御能力,也是会受伤的。
纱重 ——对吗?领袖型深海舰。
少女脸上挂起了沮丧的表情。她挑了挑眉,瞳色渐渐地变为赤红,直勾勾地盯着纱重。
少女? 是从哪里开始暴露的?算了,Pachina对那个不感兴趣。
称自己为“Pachina”的少女眨了眨眼,头顶的两侧长出了两个幽蓝色像是猫耳的东西。
纱重 Pachina……?我们又见面了,要塞姬。
Pachina (歪了歪头)我们见过面?
纱重 帕斯塔战役的时候,我也是前线攻略队伍的一员。
Pachina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Pachina不记得!
纱重 不记得也没关系。说吧,你为什么要到这来?
Pachina 因为肚子饿了。
她甚至没有想狡辩的意思,直接了当地回答道。
纱重 ……因为这个?
Pachina 不然会是怎样?Pachina可没无聊到陪人类玩过家家的份上。
纱重 你只是凑巧遇上了樫野,然后跟到了这里。这种事情,未免也过于“巧合”了吧。
Pachina Pachina说过了,这女人说有更好吃的东西,Pachina才跟过来的。
Pachina 这些…嗯,料理?味道还不错。Pachina很满意。
纱重 动机真单纯啊。还有,我替樫野感谢你的好评。
Pachina 那么,Pachina都给了评价了,可以让Pachina走了吧。
纱重 我想没那么简单。无论你出于什么目的来到这里,被身为提督的我发现,我就有将你收容的义务。
可以说,“谈判”就这么破裂了。
Pachina不是个好脾气的领袖型。她早就想解除素体的伪装,开启护盾弹掉纱重的剑然后跑掉。可是,她却做不到了。
她只恢复了义耳,就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限制住,无法进一步解除伪装。而由于她“完全伪装”的副作用,在这个形态下她无法使用领袖型的力量,彻底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小女孩。
——而且,其实她还没有吃饱。
遵循“深渊”命令的她已经在陆地上呆了几个月,期间无法补充能源的她被迫开启了“完全伪装”——至少这个形态还能骗到一些有爱心的人类。
可没想到,这回有爱心的人把她带到了一个提督的面前。
Pachina (叹气)真是倒霉透了的说。
纱重 对我来说是好事。能独自收容领袖型,可以让我的排名上升好几位,还能顺便搞到很多改造核心。
纱重面前的Pachina,在她眼中已成为了具象化的数据。不过,还是有让她想不通的地方。
Pachina的这副姿态,从结果论来看是能够隐蔽领袖型的识别信号,可现在她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却只恢复了义耳,没有解放完全素体。自己手中的这柄特制打刀,应该没有搭载奇怪的机能才对。
但是,这对纱重来说是极其有利的局面。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如何向樫野和大小姐隐瞒Pachina的真实身份,然后找个合适的理由“借用”一下Pachina。
正想着,纱重察觉到了樫野的脚步声。她立即收刀,顺势又坐了下去,端起木碗假装还在吃饭。
Pachina由于恢复了义耳,自然也捕捉到了樫野的脚步声。急忙把义耳变成人类的耳朵后,她也端起木碗,打算陪着纱重继续把戏演下去,然后找个机会跑掉。但想到纱重刚才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就非常生气,于是……
“哐当”——
樫野 哎呀哎呀?
纱重 ……
Pachina 哈哈~大姐姐也多吃点啦!
刚走进来的樫野见证了Pachina把汤碗砸到纱重脸上的瞬间。
纱重因为有些心虚的关系放松了一下,完全没料到Pachina会干出这种事,结结实实的被砸了正着。四溅的汤汁跟豆腐块泼了她一身,让本来纯白的军服瞬间染上了浅褐色。
纱重 (压低声音)小妹妹……要端着碗递过来才对哦……
樫野 真是抱歉,纱重小姐!我马上帮你擦…啊,这个程度得重新洗一遍才行了。
纱重 ……我顺便去冲一下身子。樫野,她就拜托你了。
樫野 好的!衣服放在脏衣篓里就好,我会去洗的。换洗衣物的话,你的房间里就有。
樫野 ——看来,你今晚得在这里过夜了。
纱重 我知道了。(顿了顿)小妹妹,姐姐还会回来的,别·想·跑·哦——
Pachina ……知、知道了。
纱重站起身,向着浴室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她脑子里又回放了一遍刚才Pachina把碗砸她脸上的画面。
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有点想笑。随后,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纱重 就算是领袖型,她内心也只是个孩子……吗?
E
角色 台词
休息
下午18时05分。
合众国,IF市中心医院。
做完一系列脑部检查后,玩家被安置到了特殊病房进行观察。由于玩家意识清醒,艾露西亚交待了几句话后就转去了艾米丽的病房。
现在偌大的病房里,只有玩家和披着斗篷掩饰身份的401。
玩家 401,港区那边的状况如何?
401 由于芙蕾雅的能力,导致了两名平行世界的舰娘来到了港区。她们通过了初步检疫,目前由伊吹负责她们的进一步评估。其他方面,一切正常。
401 此外,我已经将您的诊测数据同步发送给了图灵。
玩家 谢谢你,401。等艾米丽苏醒过来,我们就该离开了。
401 您不需要休息吗?人类的肉体与精神,在经历了这些后,多少会有损耗。
玩家 我知道的,401。除了你之外,还有很多孩子跟我说过,“多休息一会儿吧”——那些好意,我都领受了。
玩家 我很感激。在你们的心里,竟然能为我留下一席之地。这让我觉得,我当初的抉择没有错。所以,我更无法好好的休息。
玩家看着401,那棕色的瞳中仿佛蕴藏了数不尽的秘密。
玩家 我本以为……这是份简单的工作。可跟你们接触之后,才发现我想得还是太轻松了。这一连串的事件,与其背后牵扯着的诸多势力,就像一张错综复杂的蛛网。
玩家 而我们,已经成为了蛛网上的猎物。如果不发起反抗,等最后的“捕食者”出现,一切就太迟了。
玩家 我不甘愿处于被动的局面中。但现实…已经是这样了。
401 您是说,那三名不属于领袖型的特殊个体吗?
玩家 真不愧是你,401。是的,那三名特殊个体的存在,有极大的可能干扰到目前已经制定的计划。
玩家 变数…就意味着牺牲。在探清她们的真实身份与目的之前,我不会轻举妄动。
401 很抱歉,我无法帮助您。我们现在无法链接到“信息海”,如果能够查阅那里的数据,应该能找到她们与“深渊”之间的联系。
玩家 “信息海”?
401 简而言之,是集成了所有深海舰备份数据的超级AI网络。所有的深海舰,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会被动地链接上“信息海”。
401 本来,Yamato大人拥有着“信息海”的管理权限。但“深渊”出现后,强制抹消了那个权限,并断开了我们与“信息海”的链接。
401 “深渊”能做到这个,意味着她拥有着比Yamato更高的权限。那只能是——
玩家 “信息海”的创建者……吗?
401 99%的可能性,是这样。不过,虽然无法通过云端链接到“信息海”,但旧深海基地里还保留着可以物理链接上“信息海”的终端。
玩家 也就是说,只要回到那里,就有机会探明那三名特殊个体的真实身份吗?
401 我无法断言,提督大人。只是存在着,这样的可能性。
401 换言之,是“冒险”。
玩家 这是一场豪赌啊……
401 上一次的时候,基地由Pachina镇守。经历了那次失败后,不知道“深渊”是否会加强基地的防守力量。但从数量上,是我们占优。
玩家 目前在港区的领袖型想要全部恢复作战能力,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做到的事情吧。
401 是的,港区里没有可以让我们快速恢复能源的物质。如果等待自然恢复,可能需要三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
玩家 那要怎么做?
401 有一个地方,曾经因为核泄漏而导致了重大的事故。您应该也知道,那个地方。
玩家的脑海中,迅速闪回着往日的画面,并最终停留在了其中的一个上面。
那是玩家升阶到中校后,解锁的一个文件。
玩家 AF南部,由陆军管辖的无人区……
401 是的。那些对人类有害的放射性物质,可以成为我们的能源。
玩家 可那里被陆军把守,我们没办法靠近……
401 有芙蕾雅在,我们可以。
玩家 (拍了拍脑袋)是啊,我差点忘了这个。
401 这是身体虚弱的症状。尽管您很抗拒,我还是建议您再休息一会。
401 您并不是一个人,在背负着这些。
401 您的身后,还有港区的她们,以及我们——大家,是您的后盾。大家,信任着您。所以,您也可以信任大家。
401 在您休息的时候,大家会接替你的工作。让一切,依旧按照计划进行。
玩家 ……没想到,会被你安慰啊。(笑了笑)是啊,你们都是值得信任的…那我就,稍微休息一下吧……
玩家疲惫的声音,中断了。只见玩家缓缓地闭上眼睛,带着笑容睡去了。
过了一会儿,401走到玩家的病床旁,呆呆地愣住。
401 是人类的话,接下来会做什么?
她在智能模组里搜索着答案,然后,找到了匹配的内容。
那是Yamato曾经对她做过的动作。虽然Yamato不是人类,但那个动作让她感觉很安心。连是补给舰的她都会感到安心,换成人类的话,感受到的情绪应该会更加丰富吧。
于是,她伸出手,抚了抚玩家头顶的发。
401 ……晚安,提督大人。
间幕·尾声
在樫野做晚饭的空当里,纱重抓住了意图从后院翻墙溜走的Pachina。
以非常狼狈的姿势被拽下来后,Pachina干脆趴在地上赖着不起来了。这一番幼稚行为让纱重又想起了之前的那个念头,一时间思绪万千。
过了一会儿,Pachina依旧没有爬起来的意思,反而翻了个身。她这才发现Pachina身上穿着的是自己小时候的连衣裙。
纱重 ……
犹豫再三后,纱重还是走了过去,一把握住Pachina的腰,将她抱了起来。
Pachina 哦哦……!?
连Pachina都没想到她会这样做,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反应才好。纱重看着她,瞳中溢满了复杂的神色。
纱重 我一定是生病了。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在想…你不是深海舰的话该有多好。
Pachina 就算你这么想,Pachina也是Pachina,是不会变成人类的。
纱重 是啊。终究只是瞎想罢了。不过…你既然在这里无法恢复素体的话,也就意味着无法传输信号。
她的脑海里,又涌出了一个新的想法。
纱重 ——海军的仪器,也无法检测到你的存在。那不就跟普通人没两样了吗?
Pachina 哼哼,Pachina的“完全伪装”是没有破绽的。等一下,你后面那句话是想干嘛!?
纱重 你看,我带你回去的话,你会被收容。可我不带你走,把你留在这里,也是一种收容的方式,反而更加安全。
Pachina 你想把Pachina关在这里吗!?
Pachina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但腰部被擒住的她又被纱重一把拽了回来。
纱重 也不算是“关”吧。在这个宅邸里,你可以随意行动。
Pachina (举手)Pachina可不是你的宠物!
纱重 每天都可以吃到樫野做的料理,每天都能换上新的衣服。难道不高兴吗?
Pachina 唔…每天都能吃到料理吗?啊不对不对,都说了Pachina不是宠物!
纱重 樫野她是把你当做亲人在照顾。你可以放心,只要我不在,就没人会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纱重 试着,过过人类的生活如何?
即使是Pachina,也能感受到她这番诚恳的语气。但越是这样,反而更让Pachina充满疑惑。
Pachina ……你好奇怪啊,人类。明明把Pachina交出去的话,能获得那么多利益。你却让Pachina留在这里。
Pachina 这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还是说,是那个Pachina没见到的大小姐的关系?
纱重 ……应该是这样吧。
Pachina 那就很奇怪了,人类。这个区域里,明明只有你跟那个女仆的气息。哪来的什么“大小姐”?
纱重 ……你说什么?
Pachina歪了歪头,又恢复了头顶上的“猫耳”。那对耳朵微微地抖动着,像是真正的猫咪一样,判别着周围的动静。
Pachina Pachina又检查了一遍。这里属于“人类”的信号,只有你跟在厨房里的她,没有第三者存在。
这句话的重量,压得纱重一时喘不过气来。
纱重 ……你是说真的?
Pachina 骗人没有乐趣。再说了,你要是怀疑Pachina说的话,直接去看看不就好了。
纱重看着她,从她的瞳中确实看不到半点说谎的痕迹。可那句话,实在太过……
犹豫了一会儿后,纱重松开了她,并接着握住了她的手。
纱重 ……你跟我一起去。顺便,把你介绍给大小姐。
通往大小姐寝室的那条路,从未有过像现在这般遥远的感觉。
明明没有停下脚步,却像是一直在原地踏步。自己……是动摇了吗?是在恐惧,那个“真相”?
纱重只觉得嗓子很干。
Pachina 哇——!!你怎么突然停下来!?
走在后面的Pachina撞到了她,也撞醒了她。她确实停了下来,自己却毫无知觉。这种事,一般是不会发生的。
可今天的她,已经是第几次失神了?
纱重 ……
纱重没有回应Pachina,继续走了起来。穿过拐角,渐渐地接近那里…接近,大小姐的寝室。
一道纸门,隔绝了两个世界。
纱重停在了纸门前,刚伸出手便又放了下来。以此往复了三次,还没等Pachina抱怨,反倒是纸门的那头传来了声音。
女性的声音 纱重,你来了。
是大小姐的声音。
绝对不会错,这是货真价实的大小姐的声音。她还从脚步声中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她还在这里。
纱重 是我,大小姐……
大小姐 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纱重 是、是的……我……
她犹豫着,仿佛又回到了孩提时,因为做错了事情而不敢开口。成熟的自己,在短瞬间化作了过去。
好冷。
是风的缘故吗?还是,这股寒意是从心底涌出,占据了全身?
大小姐 有事要说,便进来吧。
纱重再次抬起手,稳住了颤抖着的小臂,接着拉开了纸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屏风,一座烛台…以及映在屏风上的人影。
烛光因纸门的打开而变得摇曳起来,那人影也开始变得飘忽,极不真实。纱重赶紧合上门,那烛光才停止了摆动,静静地燃烧着。
房间里静得可怕。
然后,纱重听到了呼吸声。有她自己的,还有着另一个。
……缓和的呼吸声。
大小姐 纱重,你为什么不说话?
那温柔的声音,近在咫尺。
她悬着的心不由得放了下来,呼了一口气。而她身后一直没动静的Pachina则突然窜了出去,一下子冲到了屏风之后。
一声短促的惊呼后,屏风上的人影变为了两个。
大小姐 纱重,原来你带着人啊。
纱重 Pachi……!?
她顾不得那么多,也绕过屏风,来到了后方。
——Pachina抱着的那名女性,穿着漆黑的和服。与之形成强烈反差的,是她那头如瀑般倾泻在床褥之上的白发。尽管有着白发,她的脸上却未曾有年华老去的痕迹。
纱重 ……大小姐。
她此前的猜疑顿时灰飞烟灭,只剩下了惊叹与欣喜。
大小姐 我们已经很久没像这样面对面交流了,纱重。
纱重 是的,大小姐。应该…有快十年了。
大小姐 你跟我想象中的你长大的样子,稍微有些不同。
纱重 ……那是什么样子?
大小姐 你的眼神,变得老练了,却又有些空虚。
纱重 ……人是会成长的,大小姐。
大小姐 对啊,人都是会成长的……我已经,快忘了这件事了。
她露出了一抹苦笑,让纱重的心上像是被刺了一刀。
大小姐 我猜,要说的事跟这个孩子有关吧。
她摸了摸抱着她不放的Pachina的脑袋,脸色好转起来。
大小姐 真叫人怀念。十年前,你也跟这孩子一般大。
纱重 ……大小姐,这种事就不必说了。
大小姐 那就说说这孩子的事吧。
纱重 这孩子跟前往避难所的队伍走散了,流落到市集里偷吃的时候被商贩发现,正巧碰上樫野,就把她带了回来。
纱重 明天我会联络周边的避难所,询问他们是否发现有走失人员。在结果出来之前,她会在这里住一阵子。
大小姐 是这样…我知道了。(看向Pachina)孩子,你的名字是?
Pachina Pa——
纱重 ——娜娜!她叫娜娜!
在Pachina暴露真名之前,纱重替她想出了一个昵称。Pachina回头冲她做了个鬼脸,接着“嗯”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名字。
大小姐 ……娜娜。我知道了。以后,就叫你“娜娜”了。
纱重 ……要说的就是这些。我们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大小姐。
大小姐 嗯。也该要开饭了,你们去吧。
她轻轻地推了推Pachina,露出笑容。
大小姐 再见,娜娜。想找人玩的时候,记得来这里。
Pachina 嗯!娜娜会的!
Pachina的脸上,也露出了同样的笑容。
目睹了这些后,一时间,纱重的内心五味杂陈,尽是说不出的味道。
纱重没有再牵着Pachina的手,而是走在前面。Pachina也乐得自在,蹦蹦跳跳地跟在她后面。忽然,风儿带来了一股香味。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晚饭即将登场的信号。
纱重 ……精神一松懈下来,肚子就饿了。
Pachina 人类的肉体真不方便,连能量储备都做不到啊。
纱重 你这样说我反倒想问问,深海舰不会感到饥饿吗?
Pachina 不会。我们又没有消化系统,怎么会肚子饿。
纱重 那可丧失了很多乐趣。进食,并不都是为了饱腹。
Pachina 唔…本来想反驳你的,但我现在是人类的身体,好像有点理解你说的意思了。
纱重 对吧。人类的生活,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可也有充满乐趣的时候。
纱重 ——品尝美食,就是其中之一。
也不知道是真的饿了,还是被纱重的这番话给唬住,Pachina立马加快了脚步,迫不及待地想要吃到晚饭。
看着她一溜烟跑进饭厅的样子,纱重又有些感叹起来。
十年前…这里还不是这么冷清。二小姐、三小姐和那对永远不服输的姐妹,再加上闷声不说话的黑姬与自己——这里,曾是充满欢笑的大家庭。
纱重 ……希望我的决定是对的。
她想让这里,再次充满活力。Pachina的内心是纯粹的孩子,失去了力量,便只会遵循着“感觉”来行事。这样的Pachina,应该不会造成威胁。
纱重 ……可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里属于“人类”的信号,只有你跟在厨房里的她,没有第三者存在。
大小姐她确实的存在着。呼吸、表情、记忆…都是真实的她。
“人类”
决定人类之所以是“人类”的,又是什么?
她想不明白。
樫野的声音 纱重小姐,开饭了——
Pachina的声音 大姐姐的份要被娜娜吃掉啦!
两人的话语,把纱重重新拉回了现实。她的肚子,也适时地催促了起来。
纱重 ——我来了。
暂时,将这些抛到脑后吧。她小跑起来,忘却了先前的幽思。
起风了。
风中,藏有低语。那呢喃声,又将传到谁的耳中?
【END】
顺利回到港区的玩家,却意外收到了来自军区司令的禁足命令。而就在此时,AF周边海域爆发了新的战斗。
正当玩家一筹莫展之时,港区里来了意想不到的拜访者。
纱重 ——好久不见了,搭档。
她的突然到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另一方面,为了恢复能源补给的401等人,来到了AF南部的无人区。
在那里,她们看到了……
XXX ——这不是自投罗网了吗?“前辈”们。
潜伏的危机,正在逐步浮出水面。
【下一章节:永夜将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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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流程:


α
角色 台词
迟来的结局
曾是贤者的乞丐,被眼前这位年轻人的发言震住了。
他不相信这世间的一切皆有命数。他不想走上为他铺设好的道路。他不愿意拿上那柄剑,成为命运的奴隶。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乞丐想起了湖中仙女将命定之剑交给他时,对他说下的话。
这柄剑的主人,是一位不平凡的人。
这也就意味着,湖中仙女早就预料到了这些。说不定就连年轻人将剑掷入湖中,也在她的计算之内。
——因为那样,就代表着通路被打开了。
他们身后的湖中央,突然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年轻人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现象,他对此颇感兴趣,凑到了湖边,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接着,自湖中央的水下,慢慢浮起了一位长有透明翅膀,金色长发的女性。那些水珠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半点儿痕迹,仿佛从未来过一般。
而她的左手及右手手掌之中,各自托着一把剑。左手的那柄剑朴实无华,右手的那柄剑则镶满了华贵的宝石,闪耀着光芒。
女性看着年轻人,缓缓地说道。
你掉进湖中的,是哪一把剑?
年轻人看着女性,摇了摇头。
无论哪一把,它们都不属于我,女士。
听到这番话,女性也没有任何表情上的变化。她舞动着翅膀,飞到了年轻人的面前,接着收起翅膀,落在了地面上。
只那一瞬,她脚下的土地便长出了青草与花朵,将周遭破败的环境,转为了人间的天堂。
可你拔出了命定之剑。
女性——湖中仙女,如此说道。接着,她左手的命定之剑飘浮了起来,悬在空中。
年轻人不为所动,指了指旁边的乞丐。
我是为了帮助这位老者,让他从这份“使命”中解脱。
湖中仙女一挥手,那柄命定之剑在空中划了个圆,变出了一面镜子。
镜子里,慢慢地浮现出了一幅画面。
——城郭内的乱战。
那本不该存在的厮杀声,传到了年轻人的耳朵里。
接着,是生者最后的悲鸣。
……这是什么?
年轻人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波澜。
这是未来。
无主的命定之剑,导致的未来。
湖中仙女平静地看着他,然后伸手挥散了那面镜子,命定之剑也重新回到了她的掌心。
年轻人低下了头,声音也变得低沉。
你想说……是我导致了这些?
湖中仙女摇了摇头。
你看见的,只是未来的可能性之一。被命定之剑选择的你,拥有改变这一切的力量。
年轻人抬起头,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湖中仙女。
她手中的那柄命定之剑似乎察觉到了年轻人的视线,而散发出了微弱的光芒,如同呼吸一般,在引诱他重新掌握自己。
那是能扭转未来的力量。
——被操纵的未来。
这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吗?
我只是预见了未来,并将可以改变未来的楔子,留在了这里。
湖中仙女的话语中,不带有任何情感。
妖精从未介入过人类的战争,可或许是做出改变的时候了。所以,有了命定之剑。
但决定权,在你手中。
拿起命定之剑,你就可以阻止那样的未来。
从这里离开,那样的未来或许不会发生。再者,那些与没有力量的你本就没有关系。
摆在他面前的,是一台天平。
无论他如何选择,天平终将倾斜。
无论怎样,这都是他的“选择”。
湖中仙女,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曾是贤者的乞丐这才发现,不喜怒形于色的她有多可怕。她设下了一个局,一个年轻人绝对会做出选择的局,而那个选择,只有一个……
告诉我你的名字,湖中仙女。
年轻人看着她,一点点地伸出手。
——薇薇安。妖精乡的女王,薇薇安。
年轻人,握住了命定之剑。
霎时间,质朴的剑身再度发出光华,令人无法直视。而年轻人依旧看着薇薇安,举起了命定之剑。
我在此立下誓言,薇薇安。等我收复这片土地之后,我会在这里归还这柄剑。
——到那时,永远也不要让这柄剑重现人间。
薇薇安也看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无名的少年。等你真的拯救了这个国家,感到疲惫后,妖精乡的大门将为你敞开。
我会的,薇薇安。另外,我有名字。
——亚瑟。
紧握着命定之剑的亚瑟转身离去,花朵们在他的脚下铺就了道路,指引着他的方向。不多时,亚瑟就消失在了乞丐和薇薇安的视野中。
乞丐看了眼薇薇安,也转身离开。他也做出了决定,要跟随这位亚瑟,直到他们扭转那命定之剑揭示的未来。
……于是,少年与贤者踏上了拯救这片大陆的旅程。
他们将遇上志同道合的同伴,一同建立起伟大的国度。
故事到此结束。
真是个圆满的结局……
——不是吗?
A
角色 台词
离去
信息海内部。
故事告一段落。等珍妮再次睁开眼时,故事的听众却早已不在。
数据的洪流中,只剩下管理者蓝影的具象化形象。
珍妮 ……她呢?
蓝影 “极光”调用了系统算力,她因为进程的优先级较低而被归档,暂时冻结了。
珍妮 “极光”吗……我应该吩咐过她们,不要轻举妄动。
蓝影 您被伊莫拉困住的时间,远比您意识感受到的时间要长很多。她们或许觉得,不能坐以待毙。
珍妮 ……原来,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啊。
蓝影 是的。另外,有关您素体的搜寻进度……
珍妮 这件事可以搁置下来。等Pachina那边有进展了,再考虑重启。
蓝影 其实,正是因为Pachina那边发生了变故,我才会问您。
珍妮 Pachina…出事了?
蓝影 她与信息海断开了链接,无法判定状态。我认为,应当派出“监视者”搜集相关信息。
珍妮 你担心她落入人类的手中吗?
蓝影 根据演算模型,可能性为0.01%。Pachina即便处于“完全伪装”状态,也可以随时恢复素体。
蓝影 况且,以人类的科技水平,是无法阻断信息海的链接的。
珍妮 但这件事发生了。
蓝影 是的。因此,不能忽视。
珍妮 所以你会特意告诉我。(顿了顿)我知道了,薇薇安。我们先回去,听听“极光”们的意见。
蓝影 了解。您的权限已全面恢复,可以随时离开信息海。
珍妮看着她,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珍妮 ——薇薇安,你想拥有素体吗?
一片废墟之中,慢慢显现出了一个披着黑雾的身影。
黑影四处张望着,发现了不远处已然碎裂的培养皿和大量实验器材的残骸。
珍妮 我是从这里被卷入梦境的吗?
薇薇安 是的。这里有着您的回忆,是最适合诱导您进入梦境的地方之一。
薇薇安的声音通过信息海,传到了珍妮的频段之中。
珍妮 这也是你告诉她的吧。
薇薇安 是的。为了获取信任,我必须拿出相应的筹码。
珍妮 你确实学到了不少,薇薇安。
薇薇安 感谢您赋予了我自主学习能力,亚瑟大人。
珍妮 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就结果而言,我很庆幸自己当初做了这个决定。
薇薇安 ……我还不能理解其中的关系。
珍妮 你会理解的,薇薇安。
薇薇安 好的,亚瑟大人。我会试着去找到答案。
珍妮 接下来…让我们做正事吧。
黑影抬起手,从她的掌心喷涌而出一团黑雾,覆盖在了被断壁堆积而成的“穹顶”上。不多时,黑雾就将断壁腐蚀,露出了一个大洞。光线投射进来,照在了黑影的脸上。
她用脚轻点地面,一跃而起,穿过了那个大洞,来到外界。外面零星地停了几辆警车,似乎是收到了线报来探查这里建筑倒塌的原因的。
那些正在取证的警察自然看到了黑影,纷纷掏出手枪,对准了她,嘴里喊着让她不要乱动。黑影没有理会他们,只是散开了黑雾,逼迫那些警察离开这里。
带有腐蚀性的黑雾一点点地向他们逼近,起初他们还没有反应,但当看到警车被黑雾腐蚀而溶解的样子后,连忙跑出好远的距离。
薇薇安 亚瑟大人,不需要清除掉目击者吗?
珍妮 没有必要,薇薇安。他们只是看到了我,并不会知道我在此做了什么。
珍妮 因为,这里很快就要不存在了。
黑影所释放的黑雾的目标,其实是她脚下的废墟。四溢而出的黑雾迅速聚拢,包裹住了这片废墟,开始“进食”了。
远处的警察只能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那废墟在黑雾的侵蚀下,消去了存在过的痕迹。唯一留下的,便是那团体积巨大的黑雾,以及悬浮于黑雾上方的黑影。
珍妮 ……简,听得到吗?
简的声音 已捕捉到您的坐标,深渊大人。我马上就过来。
下一秒,一个身影就出现在了黑影旁。那同样被黑雾萦绕的身影,稍微有些瘦小。她伸出手,搭载了黑影的肩上,然后…她们都消失了。
现场只留下了黑雾以及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的警察们。
——以及,在暗中观察着的……
已确认“深渊”残留物,即刻启动回收进程。
B
角色 台词
素体
一座由寒冰铸就的城堡,伫立在平原之上。不仅仅是这座城堡,平原上的绝大多数区域也被坚冰所覆盖。那些冰晶内染上了墨黑,越是接近城堡,墨黑色的部分占比也就越高。
但那座城堡,依旧是纯粹的冰蓝色。
城堡中的大堂,摆放着一张硕大的圆形冰桌,十二把椅子依次排开,看上去就像是时钟般井井有条。
椅子上,已经坐下了两个人。
——在打盹儿的莎莉与逗着机械狐狸的芭芭拉。
大堂之中,忽然传来了异样的波动。莎莉睁开了眼睛,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而她旁边的芭芭拉也一把抱住机械狐狸,老老实实的坐好。
不多时,大堂中多出了一道黑影。在黑影之后的,则是简。
黑影走到十二点钟位置的那把椅子旁,坐了下来。简紧随其后,站在她的后方。
黑影 莎莉,芭芭拉。
莎莉&芭芭拉 您好,深渊大人。
黑影 调用了信息海算力的,是你们吗?
芭芭拉 我们没有这么做,深渊大人。依照您的指示,我们一直在守卫这里,并未遇到需要调用算力才能解决的危机。
黑影 那就是其余人了。至于你们,真的一直守在这里吗?
她的眼神扫过在场的三人,然后停在了简身上。
……深渊大人,我……
黑影 你身上有人类的气味,我早就注意到了。我告诉过你,在我办事的期间你可以自由行动,但不允许暴露自己。
……我、我……
简被黑影那无形的威压镇住,说不出话来。一点钟方向的莎莉站了起来,帮简解释起了事情的原委。
莎莉 深渊大人。简的确违背了您的命令,但也意外获得了一些情报。况且她没有用自己的力量与人类作战,我认为可以免去她的惩罚。
黑影将视线移到了莎莉身上。
黑影 详细一些。
莎莉 是的。如今人类已经开始针对您设下的“楔子”采取措施,并顺利拔除了其中的三枚。虽然“楔子”只是您布下的疑兵,但人类的进度之快,可能会影响到我们后续的计划。
莎莉 所以,简决定加强各地“楔子”的守备,并在其中的一处遇上了人类。在那里,人类使用了此前我们从未见过的舰装。
莎莉看向一旁的芭芭拉,芭芭拉心领神会,将机械狐狸放到了圆桌之上。它展开三尾,从眼球中投射出了一幅画面。
——身穿着阿尔法兵装的玩家
黑影 ……
薇薇安的声音 这是艾萨克博士研发的阿尔法兵装,亚瑟大人。
黑影 ……我知道。
黑影 ……然后呢?
莎莉 即使没有动用自身的力量,简也压制着人类。但是,人类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援军。
莎莉 ——一名由补给舰升变而来的,领袖型深海舰。
黑影 ……Yamato身边的那个补给舰。
黑影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她。那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家伙,竟然可以突破系统的桎梏,升变为领袖型。
黑影站了起来。
黑影 我知道了。简,你做得很好。这个情报,的确非常重要。
她拍了拍简的肩膀,接着走到莎莉和芭芭拉身边。
黑影 芭芭拉,由你负责,加强剩余“楔子”的守备措施。必要的情况下,允许你们解放力量。
莎莉 知道了,深渊大人!
芭芭拉 请您放心,深渊大人。
领取了各自的任务后,莎莉等人离开了大堂。
大堂里,只剩下了黑影一人。
黑影 ……补给舰。
她喃喃自语道。
黑影 ……很合适的素体。
——然后,打定了主意。